《锦绣》这部电影最大的看点就是武戏,占据的篇幅也比较大,除了最后赴死的那几场戏,李怀浅从开机到杀青就没几天不吊威亚的。
她这人小毛病不少,但最大的优点就是敬业,以前和人称业内最难搞的导演合作时,虽然两个人从头到尾衝突不断,但导演从头到尾也都没质疑过她的专业能力,甚至杀青之后还掏心掏肺地说期待下次合作,不过被李怀浅无情地拒绝了。
包括这次《锦绣》的拍摄,除了危险系数过高的几个镜头,张达自己也怕出了事儿被闵迟追杀,主动要求李怀浅用了替身,其他打戏全是李怀浅本人完成的。
大约也是考虑到这个因素,金光奖那天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在这半个月里,别说做什么亲昵举动,宋宜安连她房间里都没进几次。
李怀浅脱了浴袍趴在床上,欲盖弥彰的牵了块儿被角搭身上,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雪白的脚趾都要挽出花来了。
听到房门响动和脚步声,李怀浅莫名感到有些羞耻,等到宋宜安坐到她身边时,她几乎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了。
一点微凉落到腰侧,李怀浅没忍住闷哼一声,宋宜安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疼?”女人清润而略带磁性的嗓音平缓,发出了一个疑问字眼。
李怀浅心想,还没开始呢疼个鬼,但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对于她所触碰的敏感度,就随便哼唧了两声,侧过脸来透透气。
“不疼,你继续。”宋经纪难得主动一次,李怀浅也不想认怂。
她嗓音软软的,明显就是在撒娇,宋宜安眸光微滞,果然继续刚才的动作了。
经纪人的手指生得和人一样漂亮又冷清,十指纤长,骨节清晰,像苍翠鲜嫩的竹节,但摸上去却是软软的,真正让人能切实明白什么叫做手如柔荑。
说起来还有一桩趣事,之前李怀浅在拍一部戏的时候,一个女配角有几个抚琴的手部特写镜头,但是导演嫌人家的手不好看拍出来没有美感,在片场转悠一圈儿之后,拉了宋宜安去做壮丁,给那个女演员做了回手替。
后来剧播之后那几个镜头还被截屏点讚了,但是宋经纪向来低调,到现在大家虽然都知道那几个镜头是手替,却不知道是宋经纪跨界救急。
当然,李怀浅是知道的,那天下戏之后还抓着宋宜安的手研究了好久。
她羞恼于自己的没出息,抵抗不了宋宜安的蓄意撩拨,宋宜安也跟闹着玩儿似的,在她身上碰来碰去就是没有要进入正题的意思。
李怀浅渐渐烦躁起来,刚想要撒泼,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些不同于爱抚的触碰和力道,趁着大脑稍微冷却,她终于忍不住扭着脑袋问宋宜安:“你在做什么?”
宋经纪一头乌黑的长发扎了个低马尾,除了一些重要晚宴可能会用到礼裙,日常图方便都是衬衫西裤的打扮,李怀浅一开始觉得她古板,后来也品出了别样风情。
但她现在是真的有点生气,气鼓鼓地瞪着宋宜安,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儿还带着没有退却的红晕,倒是没什么能震慑人的样子。
宋宜安举了举左手拿着的一管药膏,如实回答:“给你擦药。”
“擦药?”李怀浅脸上的红有变绿的趋势。
偏偏宋宜安未有察觉,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在她的怒视下挤了些半透明状的软膏到指尖,仔仔细细地抹在了她身上拍武戏留下的淤青伤痕处。
她还反问李怀浅:“不然呢?”
李怀浅咬着牙关忍了忍,终于没忍住,大声喊了她的名字:“宋宜安!”
几乎未着寸缕的人怒气衝衝地坐起身来,宋宜安被极致的红白之色晃了眼,下意识地垂下眼睫,未被发丝掩盖住的耳朵尖尖却陡然窜起一抹霞色。
“药还没擦完。”宋宜安捻了捻沾着药膏的指尖,有些不自在的开了口。
李怀浅三天两头撒泼打诨,她们俩之间向来也没什么亲昵称呼,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一般都是喊全名,她就算是声音大了点儿,宋宜安也不怵。
但李怀浅现在显然不是单纯的嗓门儿大不大了,比起生气,更多是有种因为自作多情而被戏耍到的羞恼。她跪坐在床上,全然不顾自己身无所蔽,伸手抢了宋宜安手中的药膏狠狠扔出去砸到了墙角,然后把她整个人都拉扯着倒在了床上。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宋宜安鬓发微乱,还有闲心教育她。
李怀浅直接爬到她身上去解她领口的扣子,又羞又恼又委屈,眼圈儿都红了,咬牙切齿地放狠话:“动手动脚怎么了?把我撩拨完了你又装什么柳下惠呢?我告诉你宋宜安,今天不把我伺候舒服了你就甭想睡觉了。”
经纪人肤白貌美,扯开领口的颜色比起白衬衫来也不遑多让,两根锁骨漂亮的格外分明,李怀浅俯身啃了两口,留下两道明晃晃的牙印儿。
宋宜安由她咬了,伸手在她后颈揉了揉,从嗓子眼儿闷出一声笑来。
“笑什么笑?”李怀浅抬头瞪她。
宋宜安屈肘撑起身子,摸在李怀浅后颈的那隻手松回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凑上去和她接吻,含着唇角一点点的磨,等她自己松了唇齿,才缓缓将舌尖抵了进去。
她们认识的时候宋宜安已经二十八岁了,有几段感情经历再正常不过,李怀浅一是觉得没必要在乎,二也是怕自己心眼儿小忍不住在乎,所以从来没主动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