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她还能再遇见她。
到时候,她不想自己感受不到她的温度,不想没有剧烈的心跳
所以她撑过来了,她得到了和她相连的血脉。
可是之后三年,无数个痛苦的深夜,她都没有等来她
她曾找到过无数个像她的人,可都不是她,她无数次心怀期望,可却被身边冰冷的被褥拉回现实。
每一个发情期,抑製剂的冰冷却抵不过心底的炙热,她一次次地幻想对方来到她身边,像当初那样吻她,让她释放一切。
凌晨的被褥一次次湿透,她浑身发热,死死攥着床单,眼泪浸湿了枕头。
她将自己的手幻想成是女人的手。
可那都是假的。
她看到每一个和对方相关的东西时都难免湿了眼眶,眼前会浮现出那张漂亮的笑颜。
可那也是假的。
瓜果蔬菜的种植已经被普及,成千上万的人感激她。
可她当初就不应该做这个决定,这样也不会看到一花一草都想起对方,控制不住地缩在某个角落里失声痛哭。
她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了
所以手腕上多了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她割伤自己,让疼痛麻痹自己,一次次反覆,直到麻木。
本来这次她也没有抱希望的
沈尉烟擦掉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意。
传递消息的丧尸说有植物系异能者救了一对母女。
可这些年来植物系的异能者太多。
她很绝望,却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直到看到那满园的月季,看到熟悉的葡萄藤,秋千架,她才终于如梦初醒。
阿诱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一股狂喜感席卷心扉,可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来。
她多想看到她,看到她朝她笑,听到她的声音。
但那滔天的大火彻底地烧伤了她的心。
如果对方还活着,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不来找她。
那一刻,她也许懂了,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对自己的惩罚。
她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知道自己曾深深地伤害了对方。
如果这都是对她的惩罚,她认了,她可以一直追她,追一辈子,只要让她知道她还活着,只要她能找到她,见到她
可是,为什么要出现一个孩子,一个和她长得那么像的孩子!
为什么那孩子要说她曾和不同的女人暧昧过。
这都是假的,她绝对不会相信,不会重蹈覆辙,不会再伤了阿诱的心。
她一定会找到她,她是有苦衷的!一定是!
沈尉烟趴在方向盘上,任由眼泪不断滑落。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亲眼看到对方离开的时候。
炙热的火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心像被一片片撕碎,钻心刻骨的痛。
她揪住自己的心口,缓了很久,左眼变得血红,诡异的黑色脉络爬上她的脖颈和脸颊,让她喘息着,细微的哀泣溢出喉咙。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来,擦干眼泪,推开车门走出去。
彼时明玫三人刚好带着孩子们回来。
不到一会儿,任诱已经深得众人喜爱。
只有拽着她胳膊的季季有些不满:“为什么不能做我媳妇儿?!”
她圆嘟嘟的小脸微微鼓着,任诱便也装可怜:“因为我们都是女孩子啊!”
因为我喜欢的是你妈
任诱眼里写满了狡黠,觉得逗她很好玩。
但季季很不解:“可窝很喜唤你啊,不当媳妇儿当什么?”
“姐妹!”
或者干妈。
任诱看向前方走来的沈尉烟,注意力已经全部被她吸引走了。
对方好像整个眼眶都是红的,好似哭过一样。
一定是她的错觉。
看到沈尉烟走来,就连温自谊也忍不住说道:“小花,不如你收月月当干女儿吧,她好可爱。”
一旁的明玫拐了拐她,示意她别乱说。
哪有人拿疑似喜欢的人的私生女当干女儿的。
虽然说她们也不敢相信,这根本就不像小姑能做出来的事。
可这小女孩太像对方了,而且楚楚可怜的,不像会说谎的样子。
要么这就是有误会,得等找到任诱后才能知道。
天知道发现任诱没死时她们有多高兴。
又狂喜,又心酸,可更害怕再见到对方时没脸道歉
想到这,几人都沉默了很久。
久到任诱心都慌了。
她知道沈尉烟不可能会答应这个荒缪的提议,但怎么这几个人都莫名其妙地不说话了?
而正当她想着时,沈尉烟竟又开口了。
“好。”
任诱:“???”
好?
好什么?!
她睁大眼睛,下一秒,沈尉烟却忽然上前几步,并且弯下腰,猛地将她抱了起来。
任诱近距离看到她的脸,小短腿都哆嗦了。
这是要干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对方又冷着脸道:“你叫我干妈,帮我找到你妈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如何?”
任诱:“???”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可望着女人威胁性的视线,感受到后腰处对方隐隐划过的锋利指甲,只能泪眼朦胧地装可怜:“干,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