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那是她想留下的最后的东西,是留给沈尉烟的”
她匆忙看沈尉烟一眼,似乎有些害怕:“我那时还说她开玩笑,没想到,没想到她早就留了后手,她说的是真的”
“她估计早就想好要炸实验室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到后面,范珈已经泣不成声。
但沈尉烟听到她的话却立刻往外跑去,仿佛是想印证她的话语,找到那个‘最后的东西’。
见此其他人连忙跟了上去,余留一众丧尸看守着发疯一般的曲碧行。
而地道出口外,任诱连忙根据系统的提示避开了出来的沈尉烟等人,并抱怨道:“你瞎警报什么?我严重怀疑这是你和那些神仙故意在逗我玩!”
“我还能留什么?难不成留了种子吗?就算留了种子也全部被我刻意弄瘪了。”
原来就在几分钟前,系统又嘀嘀作响,告诉她留下的那个东西没用,沈尉烟铁了心地要所有人一起死,还有三个主角也非要自杀。
这不是疯了吗?怎么可能?
她无语至极:“人家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我死了她们估计都开心得起飞了。”
系统:【】
【好,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任诱:“”
系统上次就瞒着她主角团重生的事情,这次又不告诉她什么?
她总觉得是很重要的事。
但总归沈尉烟等人根本就没有轻生和要屠城的迹象。
实验室地道的出口不远处就是生存基地,要是沈尉烟真想毁灭世界,早就让丧尸们围城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她一路躲躲藏藏地跟着她们开了两天车,发现她们回了学校,半路上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所以说,什么毁灭世界和自杀,那都是系统小题大做。
好不容易重生了,哪个傻子会自杀啊?
任诱特别笃定自己的猜想,专门在校门口等着她们出来,顺便还跟系统打包票:“她们会来这里,肯定是范珈告诉她们我留了东西给沈尉烟,看到了那个东西,沈尉烟就更不会毁灭世界了。”
“因为我留下的是日记本!上面记载了各种种植方法,还有各种各样的种子,包括植物油和植物盐的提取方法。”
“有了这些,谁还想死啊,毕竟没有一个人能抵抗得住种田的诱惑!”
系统:【】
系统很无奈【你是太相信她了,前几世你都被她杀了,她还不是屠了城?】
“那是因为她当时是丧尸,失去了人类的感情,现在不一样了,她还有人性。”
任诱懒得和系统掰扯了,干脆跟进了学校,眼见为实。
一截葡萄藤爬进了院墙,她偷偷趴在墙壁上,看着沈尉烟几人走进了她的房间,却又不敢跟过去。
她怕见到沈尉烟自己会舍不得,她也怕对方会认出她。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听到她们说她死得好,不想听到那些会让自己伤心的话。
所以她只是在院墙边远远看着。
而众人在房间里找了很久都一无所获,明玫忍不住吐槽:“这房间跟没人住过似的。”
沈尉烟:“”
因为任诱几乎都是在她那里睡的
想到这,她连忙又衝回自己的屋子。
房子里的一切摆设如旧,就好像她们还住在这里。
打开窗户,窗前放着两盆鲜艳的月季,那是任诱催生了好久才开的花。
她忍不住回想起那时窗外飞来的蝴蝶,忍不住回想起每次推开窗户,窗外那个带着草编帽朝她笑的女人。
烈日炎炎,女人穿着军裤背心,因运动渗出的汗水流淌过不断用力的薄肌,极富美感,让人幻想出她每到夜晚撑着手臂不断亲吻她边动作时的样子,那时的汗水从她脸颊上流淌下来,不变的是那双看着她柔情似水的眸子,像含着繁星,燃烧着她的心,让她无所适从,半推半就
可现在,女人的身影消失无踪,留下的只有郁郁葱葱的田地。
蝴蝶依旧飞到花朵上栖息,但她的心此刻却空洞无比,一阵阵抽痛感让眼眶再次湿润,险些站不住脚。
她只能打开一个个抽屉查看。
这柜子是任诱亲手给她打的,或者应该说,不知何时起,房间里多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她原先以为是从酒店里拿来的,可后来却发现,每一样东西都是女人精心准备的,床头柜上雕刻的烟云,深夜会嘎吱作响的床板,成双成对的拖鞋毛巾
她总是不以为然,总是嫌弃这嫌弃那,甚至做到一半还要朝对方发脾气:“把这板子钉好!声音嘎吱嘎吱的”
“我就喜欢这个声音。”那时的任诱总喜欢闹得她喘不过气来,总喜欢按着她的腰,或抓着她的腿,总喜欢一边温柔地安慰她一边做出截然相反的举动。
两人的舌尖总会不自觉缠在一起,唇瓣紧贴,疯狂吮吸对方。
她明明该恨她的,却因她身上的气息,因为那熟悉的感觉无法拒绝一切亲密行为。
而现在,她明白了,她生来就不会拒绝她,只要是她的灵魂,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