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回清微微用力挣扎,却毫无作用。
她抬头又狠狠地瞪了林意漫一眼,说:“我生气了,你自己睡吧!我要去别的地方睡,我不要理你了。坏家伙!”
林意漫嘴角都快压不住了,天地良心,她的小对象实在是太可爱了,就连生气都如此可爱。
她一个翻身将夏回清压在身下,鼻尖亲昵地蹭着她,低声说:“别啊,别不理我啊。你要是不理我,那谁还理我呀?你不跟我玩,那就没人跟我玩了。”
说罢,她委屈巴巴地看着夏回清,噘了噘嘴,说:“理理我嘛。”
夏回清冷哼一声,在她亲过去的那瞬间顺从地张开了嘴。
一吻毕,夏回清微微喘着气,说:“再有下次可就真不理你了。”
林意漫低低地笑了一声,又俯身下去蹭了蹭她的脸,说:“遵命。”
夏回清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林意漫温柔地哄自己入睡的画面。她中间有一次惊醒,鬓发边都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整个人急速地喘着气,一脸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身旁的林意漫立刻就条件反射地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没有给她任何可以动弹的空间。她感受到林意漫那四季温暖的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后背,嘴里哼唱着摇篮曲。
夏回清就这样在林意漫持续不断地安抚中再次陷入沉睡,甚至到最后就连被冷汗浸湿而黏腻的额头都清爽了许多。她整个人又往林意漫怀里缩了缩,感受着自己腰间那有力的禁锢再次安心地睡了过去。
周遭环境突然变得有些吵闹,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地刺激着夏回清的耳膜,她不耐烦地哼唧两声,一个转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一手还捂着自己的耳朵试图隔绝噪音。
一隻粗糙灼热的手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而后她感觉有什么尖尖细细的东西抵上了自己的手背。
夏回清猛地惊醒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整个人坐了起来靠着床头瞪大了眼睛,满脸戒备地看着周围的人。
李俱倘忍了又忍才没有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甚至还努力地扯出了一个自以为非常和善的笑容,指了指夏回清的手,说:“这位小妹妹,可不可以先把手给我,让我把那根扎错位置的针头拔出来以免感染呢?”
夏回清喘着粗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腕骨附近扎了根针。她疑惑地歪了歪头,眉头紧蹙地盯着那直挺挺的针头看,似乎没能反应过来。
林意漫温柔地牵过她的手,一边顺着她的后背,一边拔出针,说:“没事没事,吓到了吧?没事,你昨晚吐了血,我让李俱倘过来看一眼,给你检查检查而已。”
李俱倘给她处理好本不该出现的针口,一边把林意漫帮忙贴她身上的那些检查机械回收,就连语气也跟那冰冷的机器一样,说:“血压跟血氧都偏低啊,还有我说了你不能接任务不能接任务,尤其是运动程度那么剧烈的任务!我让你静养你是听不懂人话怎么的?还有你们一个个的,当哥哥的,当哥夫的,还有你个当对象的,都不知道劝着点吗?啊?现在倒好,你们自己看看那报告,你们看看那比上次复检低上两倍的数值,夏回清你能活到现在真他妈奇迹再现,真的,你可太牛逼了,反人类啊。你看看你那些内伤,又加重了!不吐血才怪呢!怎么不吐死你算了呢!”
李俱倘这一长串唠叨下来,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反驳的,全都像个鹌鹑似的站在一边挨训。
夏回清反而毫不在意,缓过神之后笑嘻嘻道:“我要是吐死了,那难为的不还是你么?你还得从阎王爷手里把我抢回来,多闹腾多麻烦呢。”
李俱倘手一顿,默默地把紫色针头换成蓝色,最后实在气不过,又换成了黑色。他抓过夏回清的手,毫不留情地狠狠拍了两下她的手背,直拍得她整隻手背都红了。他听着夏回清倒吸一口冷气后非常冷酷地哼了一声,说:“是啊,太麻烦了,我都懒得跟他抢。”
夏回清:“……”
虽然是拿上了黑色针头,可李俱倘比划半天又丢回去了,重新换上紫色针头小心翼翼地给她扎针,没好气道:“贫不死你,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呛人。”
夏回清正准备再回呛两句,就听到外面门铃声起。她下意识看了周围一圈,发现姑姑也在,而谢宴二人昨天就已经回庆市了,这个时候会是谁来?
夏莫听去开了门,直接撞上一大捧花,“呃……”
花束后面探出个头来,是李吟。
李吟把花收好,说:“怎么是你,你妹呢?”
“屋里呢。”
李吟毫不见外地换上鞋,带上花就蹦蹦跶跶进了屋,喊:“宝贝儿我来看你啦~”
她一进屋就看见夏回清床前围着好几个人,还有个白大褂在替她调速。
李俱倘循声看去,愣了一下,手部动作都不自觉停住了。
李吟乖巧地一一打招呼,因为徐淡云和夏回清都跟她提过曾涵秋,所以她也认得,甜甜的一声姑姑喊得曾涵秋再度心花怒放起来。
李吟拿着花绕到夏回清床前,说:“哒哒~我带着新鲜的花来看你啦!”
夏回清笑着接过去,问:“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李吟直接在她床边坐下,大方道:“我算着日子,上回送你的花也该枯萎了,这不上赶着送你新鲜的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