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沉思道:“既然是护腕,那让那个林意漫在她洗澡取下来的时候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莫听无奈地叹口气,说:“那个护腕她压根就没取下来过,洗澡都没有。”
谢宴皱了皱眉,说:“那护腕的效用是什么?”
夏莫听一脸严肃,又把声音压低了些,说:“我们怀疑是为了遮挡什么。”
谢宴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夏莫听的话外之音,说:“你们怀疑那护腕下藏着割伤?”
夏莫听点头,谢宴蹙着眉头想了很久,问:“根据她的表现,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直接开口问,她应该不会瞒着你才对?”
夏莫听有些苦恼,说:“一般来说是不会瞒着我,但是如果那件事情会惹我心情不好的话,她是怎么都不肯说的。”
“那不然,我替你问?但她也未必会告诉我真相啊。”
“不,我来问,你跟我打个配合就好,而且林意漫也会帮忙。”
谢宴看了看夏莫听,欲言又止道:“我觉得以她的性子来说,如果是真的割伤,或许真相是跟你有关,你真的能接受吗?”
夏莫听沉默一会儿,咬牙道:“我能。我必须要知道我们分离的这些日子里,她到底都受了什么样的苦。”他声音有些颤抖,用力地抹了抹脸,说:“我这个哥哥很没用吧,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好,反而还要被她保护。”
谢宴拍了拍他的肩,说:“别多想,或许是别人干的呢。”
夏莫听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光,说:“如果真是别人干的,我绝对要让那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谢宴看了眼时间,说:“我们先想想该怎么审问吧。”
客厅里的四人低声讨论了很久,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这才回去休息。
翌日正好是周日,大家都不需要上班,都留在了家里陪夏回清。
夏回清反倒有些不适应,说:“你们真不用陪我的,大老远来这一趟,不去约会吗?”
于庭吊儿郎当道:“不去,海市我们都快逛遍了,没意思了,等什么时候放长假了,我们打算出国玩玩,你到时候要跟着一起不?哥全程报销,带你玩个痛快。”
夏回清挠了挠头,说:“我不爱出门,还是算了吧。”
于庭嘶了一声,说:“小女孩家家的,你都不喜欢出门逛街购物吗?总待在家里会发霉的,小心头顶长蘑菇。”
夏回清无语地看了看他,说:“你这话也就哄哄两三岁小孩,我才不信呢。而且也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喜欢逛街的呀,也有的女孩子更喜欢待在家里追剧打游戏看书什么的。我明显是后者。”
于庭奇怪道:“也没见你干那三件事里的任何一件啊,你就对着这个科普频道看了一早上了。”
夏回清煞有介事地竖起食指,说:“科普频道才能学到东西呢,多看看总没坏处。”
于庭看了看夏回清的手,问:“你手腕上那是什么?白白的一层,绷带?不是说都好了吗,怎么还要缠绷带呢。而且你这个绷带缠得也不正规吧,那么薄一层,能顶什么用啊?”
夏回清一顿,把手收了回去,若无其事道:“不是绷带,是我自製的护腕而已。那些大帅哥不都喜欢戴个护腕什么的吗,显得帅气,所以我也整了一个。”
于庭好奇地打量那所谓的护腕,说:“但人家那护腕都是黑色的,你这是白的耶,而且这么薄,你是怎么做的啊?能不能也教教我?这个能换黑色的不?”
坐在夏回清身后的夏莫听跟谢宴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开始按照计划一步步打造陷阱。
夏回清习惯于坐在茶几桌跟沙发中间的地毯上,缩在这中间让她觉得特别舒服。她忍不住往后靠,视线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手腕。手腕上那层薄到无感的护腕是她在一间古旧的杂货店看到的。当时她正愁该用什么遮住手腕上的东西,找遍几家饰品店,都找不到合适的,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恰好路过一家开在角落的杂货店。
那杂货店的招牌摇摇欲坠地挂在那儿,周边的墙身都被藤蔓攀满了,遍布苔藓的石砖看着像是随时都要脱落了,整个就是大写的危房。
可就是这么一间危房,门口的货架上摆放着一个奇怪的布製品。
夏回清犹豫片刻,还是上前拿起那布片看了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努力地想要看透包装,辨认这个布製品到底是什么。
店里突然传来一道朽音,慢悠悠道:“这是个护腕,本来是一对儿,另一隻却不知道哪儿去了。反正左右也卖不出去,你要是感兴趣就拿走吧,送你了。”
夏回清循着声音往店内看,却看不见人在哪,入眼是一片昏暗。她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在门口的那张桌上留下了钱,带走了这个护腕。
出乎意外的是,护腕非常的轻薄,戴在手上简直没有任何感觉。她洗澡的时候本想把这护腕摘下来,却没能成功,不得不戴着护腕一起洗,结果发现这护腕竟然还能防水。她喜出望外地开始研究起了这个护腕的材质,却什么都没能研究出来,她甚至连这护腕的材质都查不清楚。
只是这个护腕神奇地贴合在她的手腕处,简直就是量身定做一样。她某次打斗时,有人拿着短刀恰好划过她的护腕,护腕没有任何破损。
夏回清开始怀疑起这个护腕的来历,回去打算找店主问个明白时,那家店却早消失不见了,隻留下一个破旧的牌子,以及那另一隻本该找不着的护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