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顿,哼了一声。
老太太笑眯眯地把手串递给他,他又冷哼一声,接过去,当着夏回清的面放进了一个独特的木匣子里。
夏回清好奇地看着那匣子,问:“这是您自己做的吗?”
老头没搭理她,反而是老太太突然想起什么,捶了捶他,说:“你之前做的那些小玩意呢,现在她正好在这,快给她啊。”
夏回清一愣,看过去。
老头瞪圆了眼睛,跟夏回清无声地对峙一会儿,然后默默起身走到木桌前拉开抽屉,把一条坠着吊坠的红绳递给她。
夏回清双手接过,这才发现那吊坠是一隻蝴蝶。
她身子一顿,盯着那隻蝴蝶看了很久。
这蝴蝶的样式分明就跟刚刚那隻消失在她眼前的一模一样。
夏回清悄悄抬眼打量那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却看不出什么。她抿抿唇,手指拂过那展翅的蝴蝶,那蝴蝶却猛地投出一片光影,却是云朵状。
她愣愣地看着那朵白云,缓缓看向那老太太。
老太太神神秘秘地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看那朵云。
她这才发现那朵云身后渐渐露出一轮明月,那明月倏然间就要消散,却见那朵云包裹上去,竟就这样留住了明月。
夏回清有些没看明白。
那一贯嘴硬的老头却也慈祥地看着她,跟老太太同时开口,说:
“不要消散于黑夜。”
彻底隐于黑暗间
夏回清这回是真的懵了:“啊?什么黑夜?”
老头瞪大了眼睛,又气了,“年纪轻轻耳力还不如我这老头,滚滚滚,你不睡我们还要睡呢!”
说完他就抱着木匣子转身回了里间。
老太太则是替夏回清把项链戴上,又摸了摸她的脸,心疼道:“大冬天的隻穿这么少,你把毯子带回去吧。”
夏回清摇摇头,把披在自己肩上的小毯子取下,郑重其事地替老太太披上,笑了笑,说:“帕克看到了就遭了。”顿了顿,她又问:“这条项链……”
老太太猜到了她想问什么,没等她说完,就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说:“你放心,帕克不会管的,只是一条破项链而已。”
夏回清看了看她,低下头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起身对着她鞠了个躬,真诚道:“我真的很感谢你们。”
老太太摆摆手,“努力活着的是你自己,谢我们干什么呢。”
夏回清直起身来,笑得温柔,眼睛亮了亮,“爷爷奶奶,一直都没机会自我介绍,我叫夏回清。”
老太太看了她很久,然后轻声喊:“小清。”
夏回清用力地点点头,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有空我就来看你们。”
里间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
“我们才不需要你来看,顾好你自己吧,别总来打扰我们俩的清闲日子。”
夏回清没有接话,笑着走了。
这一周时间,夏回清的日常训练改成了白天学习各种礼仪、乐器和舞蹈,夜里就消化各种大佬资料,偶尔趁着夜深人静,她就去骚扰(划掉)看望那怪老头跟老太太。
眼看着宴会就在明天了。帕克今天特意给夏回清放了一天假,让她自由活动一下,而他则是外出忙去了。
夏回清先是去找季闻,跟他一起捣鼓了会儿代码,然后又去观摩了一下柳修跟其他孩子的对练。直到他们对练结束了,夏回清才起身离开。
她先是绕着房子走了一圈,见帕克似乎是真的外出了,这才慢条斯理溜到小木屋边。
然而没等她靠近小木屋,就看到了几个孩子围在那木屋前,似乎探头在往里面看着什么,同时她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绝望的哭声里还混着各种骂声。
夏回清眼皮一跳,快步走了上去,扒拉开那些人群。
那些孩子原本见有人敢推他们,正准备破口大骂,一看来人是夏回清后,瞬间又闭了嘴,一声不吭。有两个孩子互相对视一眼吗,然后趁机跑了。
夏回清站在门口,入眼满是血红。
老太太脸上还在流血,此刻正瘫坐在血滩里,抱着不省人事的老头,哭着向正踩在她肩膀上的人求饶。
夏回清瞳孔骤缩,不管不顾衝了上去,那人被猛地挤开撞到一边的木桌上,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破口大骂。
夏回清恍若未闻,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去探老头的鼻息。
没有。
什么也没有。
夏回清低下头去,低声问:“怎么回事?”
老太太抱紧了老头,哭着摇头。
夏回清见她不愿说话,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骂骂咧咧的人,沉声问:“怎么回事?”
那人生的尖嘴猴腮,一头美式前刺,认出了夏回清,脸上带上了轻蔑,“是你啊,辛克莱先生的宝贝丽蓓卡~我们在这跟两老狗玩一玩而已,你要一起吗?”
夏回清静静地看他一会儿,然后走上前,猛地一拳打上他的腹部。
那人当场吐了水,捂着肚子慢慢蹲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夏回清冷冷道:“玩玩而已?那他怎么死了?”
那人干咳不断,死死瞪着她,“他自己脆经不起玩怨谁?!”
夏回清一脚踹过去,那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度,直接给那人踹得一口血喷了出来。她微微歪头,脚用力碾了碾那人的胸膛,轻笑一声,“好啊,那让我来跟你玩一玩,希望你不会太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