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关悦轻轻地拉起关心的小手,温柔地说道:“好啦,我领着心心继续逛会儿,她昨天已经来过一天了,今天还要来看,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心心,快跟两位姐姐再见。”
“再见。”伴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关悦便带着关心缓缓地朝着远处走去。
周韵之凝视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思绪渐渐飘远,整个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唐甜总是能够非常敏锐地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周韵之心情的变化,并关切地询问。
周韵之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毕竟她以前是空乘人员,学习过手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周韵之深知,她其实并不了解陶雪灵,就像她同样也不了解自己一样。
原来,陶雪灵也曾尝试过对孩子偏爱一些,但却从未将这份偏爱给予过自己。
原生家庭给周韵之带来的伤痛,并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能够被彻底抚平的。
时间或许可以逐渐模糊那些痛苦的回忆,但却无法让它们完全消失不见。
很有意义
唐甜的课程逐渐增多,每天都忙碌得不可开交。
而周韵之也开始逐渐熟悉和掌握新的项目,两人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这一天晚上,宿舍里静谧无声,只有唐甜坐在书桌前,与那一盏孤灯相伴。
她全神贯注地撰写着小组论文的材料,思维如同灵动的鱼儿一般,在文字的海洋中自由穿梭。
此时此刻,何珊珊正在浴室里哼着轻快的歌曲,享受着沐浴带来的舒适。
然而,正当她准备拿起毛巾的时候,突然间,她的脚下好像失去了支撑一样,整个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本能地伸出双臂,想要稳住自己,但这一摔的力量实在太大,她的手臂无法承受这样的衝击,只听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响起。
何珊珊痛苦地倒在湿漉漉的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嘴里忍不住发出阵阵呻吟。
“发生什么事情了?”听到声音的唐甜,连忙放下手中摘录笔记的笔,匆匆跑到浴室门口焦急地询问。
浴室内的何珊珊强忍着疼痛,用没有骨折的那隻手捡起地上的毛巾,快速地遮盖住自己的身体,然后虚弱地回答道:“我……我摔倒了。”
因为觉得太丢脸了,所以她并不想叫司机来接她去医院。
于是唐甜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打车匆匆忙忙地将她送往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经过医生详细的检查,坏消息是确实骨折了,但好在情况不算太严重,只要静心休养一两个月就能恢復健康。
当何珊珊正在接受打石膏治疗时,唐甜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向何珊珊轻声说道:“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得到何珊珊的点头回应后,唐甜缓缓起身,走向医院的走廊,并按下接听键,压低声音问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周韵之关切的声音:“在图书馆吗?”
由于唐甜说话声音很轻,周韵之误以为她身处图书馆的走廊。
“不是,在医院。”听到“医院”二字,周韵之的语气瞬间变得格外紧张,急切地问道:“哪个医院?出什么事了?我马上过去。”
“不是我,是珊珊,她不小心骨折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打石膏呢。”唐甜赶忙解释道。
然而,唐甜有意省略了何珊珊骨折的具体缘由。
因为当事人好像并不希望被别人知道。
直到唐甜挂断电话,她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头戴花布缝成的帽子的小女孩静静地望着她,苍白的脸颊之上挂着一丝疲惫的微笑。
小女孩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被病痛折磨已久,但她的眼神却清澈如水,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坚强。
“对不起,打扰到你休息了。”
唐甜以为是她打电话的声音太大,打扰到她睡觉了。
“不是的,大姐姐,是我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唐甜,然后扬起头夸讚道:“你的头髮真漂亮。”
唐甜忽地明白了她头上所戴帽子的含义。
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能生涩地道谢。
“可惜,我再也看不到我的头髮了……”
因为要化疗,她的头髮被剃光,只剩下光溜溜的头顶。
奶奶怕她伤心,特意为她织了好几顶新帽,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
原本大小正合适的病号服,现在穿在她身上已经变得空荡,仿佛挂在一根细杆上随风飘荡。
就在这时,一名头髮花白的老人突然从病房里衝了出来,她的眼神充满了紧张和担忧,直到看到小女孩后才稍稍放松下来。她快步跑到小女孩身边,紧紧地抱住她,后怕地说道:“乖丹丹,下次别一个人跑出来,奶奶会担心的。”
这位老人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但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年幼的孙女。
为了给孙女治病,她不惜变卖家中所有的财产,千里迢迢地带她来到大城市求医问药。
尽管生活艰难,但老人从未放弃过对孙女的治疗,因为她坚信只要有一线生机,孙女就能战胜病魔。
老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破旧不堪,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磨得发亮,但女孩头上的帽子却是崭新的,看得出来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