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壁清脆的碰撞声后交迭动筷的默契。
餐桌之上,只有唐甜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换句话讲,她格格不入。
李予恩是周韵之的哥哥,许一诺是周韵之的嫂子,周世杰是周韵之的弟弟,于扬是她的朋友以及潜在的生意伙伴。
而她呢,只有被时间掩盖的两年的短暂的交集。
周韵之,应该很讨厌她吧。
不然怎么
但是她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叫她“唐唐”,还是会将她护在身后啊唐甜不记得是谁说过,人是会不断在脑中循环“但是”的,而一旦出现“但是”,仿佛就有了无数个可以辩解的借口,更有了异想天开的后路。
难道要就此放手?
她才找到周韵之,怎么能够舍得只见两次面。
她们有五年没联系,假设一年能见一面的话,那至少,也要见够五面吧。
一顿饭,唐甜吃的心不在焉,更不敢抬头看对面的周韵之。
“既然饭吃的差不多了,那我们是不是得先讨论下现在的处境?”许一诺望着餐桌旁的其他人,一本正经地提议着。
她是喜欢提前做打算的人,最讨厌的就是临到关头还没有任何把握。所以她玩游戏都要提前做攻略,避免不必要的慌张。
“哎?这铃铛里塞了个纸条。”
周世杰意外发现铃铛露出的一角纸条,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取出。
他满心期待地将其缓缓展开,然而眼前所见却令他大失所望——那张纸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原本心中涌起的好奇与激动瞬间消散无踪,只剩下一片失落和困惑。
周韵之轻轻仰起头颅,眼眸里流转着宁静,宛如湖面上的轻波,若无其事道:“塞回去吧,防止噪音。”
房间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热闹非凡。
众人纷纷起身,打开屋门。
然而这一次却不同寻常,大门紧锁,隻留下一道狭窄的缝隙,仅能将手伸进去一个拳头大小。透过这道缝隙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把製作精巧、样式别致的铜锁悬挂在那里,仿佛在嘲笑几人。
“被锁住了。”李予恩轻叹口气。
这吃的什么饭嘛!断头饭?
突然间,一辆装饰华丽的喜轿由四个壮汉抬着缓缓驶过。
不久后,喜轿停在了不远处,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她身着鲜艳的红色偏粉喜服,宛如仙女下凡一般。然而,仔细观察却发现她的手腕被另一人紧紧搀扶着,仿佛失去了自由。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随着她的脚步移动,可以隐约看到她的脚腕处竟然系着一层细细的麻绳,使得她的步伐显得有些僵硬和机械。
在其他人的眼睛都在循着缝隙朝那个方向看去的时候,唐甜注意到了周韵之的视线转向,而她顺势低头盯紧地面。
唐甜微微低下头,眼神随意地扫过地面。
一道闪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柄钥匙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被人遗忘的宝藏。
这柄钥匙就掉落在正对门口缝隙的前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然而此刻,它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钥匙!”
“什么钥匙?那人是新郎?”
“什么新郎?那是新郎他爹吧,看着好老。”又圆又皱的脸上堆满了笑,鬓间数不清是黑发多,还是白发多。
“新郎他爹也要穿一身红吗?”
“”
重新署名
“那还愣着做什么?拿东西够过来啊!”
终于长了眼于扬接过周韵之从门后找出的一根拐杖,俯身去勾那柄钥匙。他急着去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人都进屋了,透过缝隙只能看见空气。
于扬慢慢地半蹲下来,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定着眼前那柄钥匙。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拐杖向前伸出,一点一点地靠近那把钥匙。
拐杖和那把钥匙之间的距离在逐渐缩小,终于在他手臂也循着缝隙伸出大半后成功勾到了钥匙。
“可以。”李予恩肯定他的方向,示意可以往回收了。
钥匙是方形条状,回来的时候总是不听使唤,明明近在眼前,却还是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才勾回成功打开了门外的那把铜锁。
出了那扇门后,原本举行婚事的房间空无一人。
李予恩和许一诺并排走在最前方,之后是互相指责的于扬和周世杰,唐甜跟在他们身后,周韵之默默走到了最后。
“都是你,非要看热闹,耽误时间开门。”
“啊?关我什么事?你不也看了吗?”
“我…”
“都安静点。”走在最后的周韵之直接劝停这场无厘头的争吵。
安静了。
两人不再争吵。
唐甜被夹在中间,低着头,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跟着他们向前挪动着脚步。
慢慢地,她察觉到周韵之几乎和她并排走着,长衫的衣角默契相贴。
唐甜的心跳在这种时候总是不听话,更是紧张地吞咽口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掌心已经微微出汗。
真没出息。
她在心中暗骂自己。
突然间,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整个长廊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令人猝不及防。眨眼之间,所有的灯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