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世杰伸手取下铃铛手链,刹那间,众人眼前忽明忽暗,木箱开始剧烈摇晃,伴随着沉闷的轰鸣声,盖子自行弹开。
仆人穿着破旧不堪、满是污渍的衣服,头髮凌乱地披散着,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们的动作僵硬而缓慢,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又或者更像是一隻僵尸,四散爬出向着众人所在的方向逼近。
“快戴回去。”
“戴上了!重新戴上了!”周世杰挥起手腕上的铃铛。
短暂的黑暗后,他们重获光明。
于扬的眉头紧紧皱起,满脸都是嫌弃的表情。他微微撇嘴,眼神中透露出不满和厌恶,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吐槽着:“什么怪东西。”
自家策划这是在一本正经闹鬼?
一切都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箱子打开了。”周韵之的声音平静而清晰,仿佛一阵清风,将真相缓缓道来。
早在她等候的闲暇时光里,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声音,似乎是从附近的工作人员身上传来的,他们正通过耳麦相互交流着什么,当她不经意间捕捉到其中“追逐”、“准备”的关键词后,心下不禁了然。
不过,为了大家的体验感,她一直没打算提前预告。
而唐甜却不一样,她对黑暗迟钝,周韵之担心她会因此受伤。
闹过一番后,木箱确实如同周韵之所言尽数打开,先是李予恩谨慎凑近去看,他点明道:“人都走了。”
其他人闻言纷纷走近去观察其他木箱。
“这里有一块布料。”唐甜、于扬、许一诺异口同声道。
周韵之则拿起了一本做旧的书籍,走到最远处的周世杰和李予恩也发现了与三人手中所拿一样的布料。
五个人围成一圈,小心翼翼地将从木箱中取出的六块零碎布料放在地上。它们颜色相同而形状各异,仿佛是一幅神秘的拚图。可惜,周世杰和李予恩按照形状反覆拚凑,却怎么也构不成关键信息。
见拚图不成的于扬,顺势抬头望向周韵之询问道:“韵之姐,那本书是做什么的?”
在那个瞬间,唐甜巧妙地抓住了众人目光的动向,一同将视线投向了她。
周韵之便在他们的注目下, 轻轻伸出手指,将书页缓缓掀开。
“天为阳,地为阴;风为五行木之气,热为五行火之气,湿为五行土之气,燥为五行金之气,寒为五行水之气,是五行之气,不断地在天地阴阳中变化着。”
“五行中‘五’代表金、木、水、火、土五种物质,‘行’则代表行动变化。五行之间存在着相生相克的规律,相生相克像阴阳一样是事物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没有生就没有事物的发生和成长;没有克就不能维持事物在发展和变化中的平衡和协调。”
她言罢又翻了一页继续念道:“镇魂铃铛以桃核为依托,主用于辟邪,不得轻易取下,否则会恶变成招魂铃铛,除非——”
“什么?”
“除非什么?”
“没了,后面一页被撕掉了。”
再之后,整本书就都是空白页,什么信息都没有。
周世杰痛苦捂住手腕,无奈道:“可我刚才已经取下来过了。”
“这布料上是不是有一些暗红色?”唐甜拾起一块布料借着灯光仔细观察后,给出自己的思考。
“红色那些字迹。”
几乎就在唐甜提出后的一秒,周韵之便肯定了她的发现。
布料是六块,字也是六个。
被隔断了
将那六片碎布料依照暗红分布一一对应“不得取下铃铛”,得到了“一西又一之口”的线索。
“什么意思啊?”于扬保持怀疑态度。
“口之一又西一,出口在西侧墙壁第一个木箱的前面一个木箱。”这边还在不可思议,反观周韵之已经到了那个大木箱旁摸索,然后成功打开了暗扣,取出了一块隔板。
不是,屋里你也知道东南西北?
“等一下”,许一诺出声製止了周韵之的快速解密。
正当于扬以为她是要问周韵之怎么分辨方向的时候,只听她纠结道:“一个铃铛手链,剩下的五行就是我们手腕上的手环了吧,刚才小韵你念的,什么相生相克关系,我们要不要先分下组。”
谨慎一点准没错。
周韵之闻言垂下眼眸,眼底仿佛染着细碎的光,浓密的睫毛在她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一贯平静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笑意,她解释道:“白为金、青为木、黑为水、赤为火、黄为土,五行相生为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相克则为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无法做到分组严谨,不过既然是出口,可依照相生顺序,我打头阵。”
言罢周韵之举起左手戴着的黑色手环。
别说,她这一番言论早就给人不知绕了几大圈。
“那我呢?”周世杰弱弱地伸出右手腕上的铃铛手链,他不一样。
热心的于扬上前一步,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我们五个代表五行,说不定你代表八卦呢?”他记得策划组里有喜欢玩谐音梗的,“往好处想,你不用开路了。本来就两个选择,要么打头阵,要么断后。”
“我断后。”
于是入箱先后顺序就成了周韵之、唐甜、于扬、李予恩、许一诺、周世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