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曾经用过的!祁诉真的好贴心!竟然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她连这种事都做好!
祁诉瞧她颇有兴致的样子,心里也跟着一起开心,自顾自去洗脸。
江惟听看她一秒,又转过去,擦完脸的祁诉理解了,她大概是想瞟自己一眼,只不过被她的肉体限制住,所以这么慢。
“谢谢你。”江惟听有些小羞涩道。
祁诉笑笑,惭愧地接受她的道谢,心里有个声音却止不住叹息。
江惟听,是我该谢谢你,我欠你的太多,早就该谢谢你。
借口上公共卫生间的徐章彤特意路过,往里瞟了一眼,心里更不舒服了。
在她因为朋友送了一套水乳而沾沾自喜的时候,江惟听已经收获一柜子了?
凭什么?
自己的脸,一定是她们搞的鬼吧!是祁诉最先提出水乳有问题的,医生也说是乳液不纯导致的皮肤过敏。
她这么有钱,还在自己的东西上动手脚吗?
她背起她,走得稳稳的
青州市入了秋之后气温明显凉爽很多,即便是下午,太阳也不会那么晒。
祁诉踩着遍地的黄色落叶,到了班长发在群里的集合位置。
江惟听跟在她身后,因为她们班的上课位置是挨着戏导的,所以两人自然而然就一起走过来。
江惟听的心情要比前一阵好上不少,但身体的损害不是心情好就可以弥补的,因此往自己班级的位置走的时候,仍觉得有些腿脚发软。
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她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平复不适的感觉。
祁诉一声不响地看着她吹干净球架的箱体坐下,然后老样子看着某处发呆,侧脸很像她们早上吃的素包子,白白嫩嫩,简直就是麵团捏的。
祁诉忍不住唇角轻勾,想起她们两个都不算体面的上辈子,也难免哀伤。
思绪被体育老师的哨声拉回,祁诉又看了一眼江惟听,然后转回自己班级的位置集合。
她的体育老师是个很纤细的女性,听说之前是跑田径的运动员。
她点了名,之后下达了和其他班级同样的任务:“先跑两圈吧。跑完的男生去器材室领点器械。”
戏导班多数都是男生,其余的四个女生刚好住一个宿舍,所以互相都有自己的小团体,选择和朋友一起跑。
祁诉并不在意这些,上一世除了孟岁朝,和阮霁禾,也没什么人能算得上朋友。
她把头髮绑成马尾,跟在队伍旁边,循着自己的节奏匀速跑步,逐渐和一些落后的男生擦肩而过,最后甚至和跑在最前边的男生并排。
对于这个才转学过来的人,其余人多少都会有点神秘的感觉,再加上她虽然才转过来一个星期,不但成绩很不错,面对教授之类的提问也都是对答如流,就更显得值得靠近探索。
跑到一圈半之后,班长武恆跟上她的速度:“祁诉是吗?”
祁诉点点头,武恆笑道:“我是武恆,听说你之前在江南,怎么到咱们山北来了。”
祁诉的眼神留意着跑在队伍末尾的江惟听,她看上去状态很差,脸色有些发白,脚掌也似乎很难离开地面了,但仍旧执拗支撑。
她有些担心。
武恆仍旧在她旁边开展一些熟络关系的话题,祁诉不耐烦回答他,扭头看着他道:
“运动的时候说太多话会岔气。”
武恆一愣,祁诉说完这句话就路过她,径直去追掉在表演一班末尾的江惟听。
其余的男生纷纷笑嘻嘻追上来:“早跟你说了,这女生一看就是高岭之花型的,非要套近乎,这下打脸了吧~”
武恆无奈地摇摇头:“我这是维护班级和谐,帮助新同学更快融入集体氛围!”
“哟~”
祁诉不理会身后的哄笑声,眼里只有那个圆球背影,愈发近了,她们之间不过只有一百米。
江惟听已经开始耳鸣眼晕,地上的白线似乎像火车轨道一样开始交汇,偏偏这个时候,心里冒出一个荒谬且不合时宜的念头——
我不能踩到白线,不然就我完蛋了。
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她感受到自己似乎左一脚右一脚地踩在棉花里,时而又踩在大地上,虚虚浮浮的感觉很难受,江惟听看着已经甩开她很远的同学,绷着的一口气彻底松下来。
看吧,尽管我勉强自己一把,让自己参与进来,跟上去,最后还是会因为过于无能掉队。
尽管我不想在祁诉面前表现得很麻烦,可这就是我,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的。
她知道自己马上就会晕倒了,而这个时候,总有老师会指派两个男生把她送去医务室。
可被指派的人呢?他们根本就不喜欢扛着一个胖子,穿过操场和教学区去医务室,又累又不讨好。
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江惟听已经没了观察祁诉会不会看到她晕倒的力气,她甚至想,不要有人管她了,已经是秋天了,就算是躺在这儿也没什么,总会醒的。
不要再麻烦别人了,她宁可不省人事躺到天黑,也不想一睁眼就是那些充满恶意的问候。
更不想祁诉看到一群人,像抬一头死猪一样把她撕扯着扛起来。
祁诉已经跑到她身后,原本想关心一下她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瞧着江惟听左歪右斜的样子,赶紧把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