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冉这才观察了下,其实一开始见江母的时候她就有这疑问,隻当江绾的长相跟她父亲多一些,但江绾的亲生父亲照片是那种看上去儒雅英俊的,江绾的长相偏明艳就是那样灼热张扬,而江母似乎除了眼睛有那么点像相,找不到任何的相似之处,而这点,不仅是江绾,还有江晚也有相似的,她才掐灭了这点怀疑。
但现在江绾提起,她毫不犹豫的站在江绾这边。
江母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打起突突:“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十月怀胎生的你,现在讨要点利息就不认了是吗,一家人帮扶一下怎么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江晚没想到他姐会这样说,像是心中丢了颗炸弹。
“是啊,都是一家人帮扶一下怎么了,我在进门前还在这样告诉自己,但你真的一直以来当成你女儿了吗,或是怎样对我的。”
江母面上忽冷忽热:“你在威胁我?”她没想到往常只是发泄几句就能过去的话,现在江绾竟然头铁了般抓住不放,那不如撕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绾:“13岁那年。”
江母忿忿像是回忆到什么,面目狰狞了些:“当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
这句话一出叫人觉得都是第一次认识江母,鱼冉都不知道江绾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江母的语气跟怨念跟对江绾的态度让她的心跟着碾过一样,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江绾到底经历了什么。
江绾闭上眼神,掩饰那里的痛楚:“如果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做了什么,那我们现在来聊聊。”
江母答应了,鱼冉想跟上去。
但江绾拉住了:“这是我跟她的事情,你在这等我。”
鱼冉:“我担心你,她万一再动手怎么办。”
女人唇角小幅度的扯了下:“我难道不会躲么,上次是意外这次不会了。”
江母回头看了眼两人,像是不吐不快:“你能藏这么久,心思果然深,要是鱼冉知道你对你的亲生父亲做了什么,你们两个还能在一起吗”语气阴冷带着恨意:“你这个刽子手。”
江绾听到这话没有在看鱼冉视线躲避,身体开始颤抖但还是开口:“我会跟她说的。”
鱼冉终于知道,江绾在进门前的询问以及那不冷静的态度是因为什么,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当时是做了什么。
主卧的房门关上,室外却寂静如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得见,江父回了房,江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拔腿往楼上走去。
隻留着鱼冉一人空荡荡的在客厅,她紧盯着那扇房门手脚无处安放,让她觉得心臟在忽上忽下的,可还是坚定的执拗着站在那里不肯挪步,她知道江绾这个时候一定很需要她。
她不能离开。
指针在滴滴答答的转定着,或是一瞬也或是很漫长的时长,直到脚步声响起,鱼冉才回了神,是江绾牵着她的手,唇角带笑一如往常:“走吧,我们回去。”
鱼冉只是任由她拉着,想说话却不知道从何开口,直到筒子楼的灯落下变得黑暗,女人的声音变的哽咽,还带着酒液的清冽跟好闻的雪松香气环绕着,语气却分外的不舍:“不要说话,让我抱会。”
像是知道鱼冉不会拒绝,怀抱收了力,把人融进骨子里的那般嵌入进去,鱼冉只是任她抱着,然后抬手轻轻的回抱拍着。
筒子楼的灯光亮了,江绾收了手:“谢谢。”
一道男音从背后响起,声音带着苦涩两行清泪:“姐。”
江绾回头:“我不是你姐。”
江晚:“姐,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姐。”替他签名开家长会,挨骂了被叫到教导处江绾会找清楚原因去维护,那道小小的身影永远挡在他面前,跟家长对质却丝毫不畏,被高年级同学欺负了也是江绾出面把人收拾一顿,零花钱不够了江绾也会悄悄转给他,他还一度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每次都会骄傲的跟别人炫耀他有个无所不能的姐姐
江绾微微动容,她确实一直把江晚当成弟弟,江晚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好。替我谢谢叔叔。”
江晚不知道他姐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但还是应诺。印象中江绾跟江父平时的相处几乎也没有什么话会说,像是常态。
虽然跟江母的关系分裂,但江绾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是他姐姐。
车顺着沿江的大道行驶,外面波光粼粼的江面,仅仅只有几隻海鸥滑过水面带着涟漪波涛打着旋,迎面吹来的海风很能让人心中平静。
鱼冉没再开口,江绾觉得新奇:“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毕竟从回来到现在,她也没见过鱼冉开过车
鱼冉:“刚搬进去的那段时间,你总是不理我,我就找时间去拿了驾照。”虽然那时江绾不理她,但是她没说的是,已经在想着如果有可能,接送江绾上下班的事情了,虽然至今也没实现,现在第一次载人也算实现一半吧。
车缓缓停在规范线内,江绾下车走到神情深浅不明,只是看着江面:“你听到她怎么说我的了。”
鱼冉只是微微抬眸,将疑惑表现的恰到好处甚至带上一丝小心翼翼:“你,做了什么。”
江绾像是如释重负,分明是笑着的但眼底却带了一丝凉薄看着鱼冉:“我拔了我爸的氧气管。”
鱼冉秀眉轻拧,脑袋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嗓音再度开口有些干巴:“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绾绾才会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