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师尊的环抱,许知意手环绕着安成蹊的腰肢更紧了些,不比外面的冰冷,师尊的身上很暖和。
自己…这样不算违反和师尊之间的约定吧,毕竟自己是真的受到了生命威胁,许知意觉得自己晚叫一秒师尊自己就会死掉!
这个世界的人这么不讲武德的吗?
凭什么他可以摇家长,自己不可以!
尽管躺在师尊的怀抱之中,许知意还是不安分,手指紧紧的抓着安成蹊背部后的衣服料子。
上面沾染了些许猩红色的血意,就像雪地里的梅花一般。
还是有些冷,情不自禁的许知意往安成蹊怀中钻了钻,身体微微倾斜,安成蹊感受到了许知意的动作隻好弯着自己的腰,看样子许知意状况好了些许。
“意儿…意儿…。”
轻轻的呼唤声,没有应答,显然许知意是凭自己身体的本能做出来这些事情的。
一丝怒意在心间蔓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逐渐填满安成蹊的内心,早知这地方如此凶险,就不该让意儿过来。
“她没有事,老夫下手还是有分寸的…阁下……”
话还没有说完,无数道白色的冰锥拔地而起,破土而出,溅起雪花,只不过瞬息之间,就将两人困在冰锥之中,如同笼中鸟一般。
“看来惹了个不是善茬的。”
“不过方才我过来的时候,探查或者附近,并没有威压如此高之者…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难不成能避开他所有的神识?
不,这断然不可能。
“刚才那个法阵…看着似乎是灵兽的契约法阵,但,又不像是。”
“阵法诡谲异常,研製出此阵法的必然是大能者。”
手指触碰到坚硬的冰锥,白发老者闭上双眸,伸出自己的手指,开始在心中默念法诀,他要为这女人补上一卦。
看看这种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只是刚刚触碰上去,法诀在心中默念完毕,白发老者就觉得胸口一阵腥甜翻涌,登时口吐鲜血,喷在了冰锥之上,心血瞬间被冻结,如同装裱在冰锥上的一幅画。
“族长,没事吧!”
禄山脸色慌忙的,赶紧扶住白发老者,苍老的手掌变得无力。
“不可能…不可能…这女子的命格怎么会牵扯到天机。”
“即便是化神期的修士,也不过是天道一子而已,她的命格怎会如此特殊!”
他这是被自己的占卜反噬,遭到天机惩罚,若不及时疗伤,恐怕今日就要双目失明。
盘腿席地而坐。
将自己一口浊气逼出,白发老者又吐了一口黑血,气色苍白。
禄山看的额头直冒冷汗,更加不敢直视眼前的女子。
安成蹊自然知道被困在金钟之中的几人,伸手一挥,金色流转的光芒逐渐消失,围在何枫玥身边的金钟渐渐褪去。
“师尊!弟子见过师尊!”
她的气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何枫玥还是咬紧牙关,微微鞠了一躬。
礼数不能失。
“见过寒山君。”
其余几人也纷纷行礼。
“多谢寒山君今日相救,我等无以为报。”
徐明辉率先开口,心中愧疚万分,身为掌门座下弟子,身为众人的师兄,他本应该负好责任。
却没想到落得如今这落魄模样。
时日久,污垢生;夫诸出,沧海流。
看着这一身还比一身狼狈的人,安成蹊知道他们肯定在这吃了不少苦头,若非是有灵兽契约,自己必然不能及时赶到。
“枫玥,你身上的伤可有大碍?”
安成蹊自然能够看出何枫玥的气色并不好,眼中暗含着担忧。
“徒儿没什么大碍…倒是师姐,可还安否?”
原本隔着金钟,何枫玥看不太清楚许知意究竟伤重何样,走近才发觉,许知意早就已经在师尊的肩头沉沉睡去。
伤情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情况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
“这里…是何处?”
安成蹊之前是知道许知意要出宗门接下来一个任务,但并不知道任务具体是什么和具体地点。
这番问话一出。
几人都抬头看看天,看看地,左顾右盼用手指抠着手掌,默不作声。
这要是说出来,那还得了。
灵水之河的危险性,他们也知道,如果说出来他们一群人带着寒山君的爱徒,那肯定少不了一顿训。
更何况别说是寒山君发现他们偷偷接下了如此凶险的任务,如果换做自己的师尊,恐怕也少不了一顿家法伺候。
何枫玥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即便不想回答,也得回答这个问题。
“回禀师尊,此处是灵水之河。”
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徐明辉赶紧用折扇挡住自己的脸,他这可不是害怕,单纯是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而已。
另一边的,上官锐更是心虚,用脚踩着树叶发出嘎吱的声响,不敢抬起自己的眼睛,直视寒山君的面容。
看着眼前脸上身上都是黑色的泥巴印的一群人,安成蹊自然没有责怪的意思,知道他们一行人肯定是打不过那白发老者。
所以才会吃如此大亏。
“之前听雾茶师姐提过此地,凶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