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缜道:“白日还算暖和,傍晚再烧炉。”
其实就是节俭,不喜浪费, 要将军饷都用在刀刃上。
佟穗瞥了眼他挂在臂弯的斗篷,六两一件的斗篷, 这人为她花银子大手大脚,自己连件新棉衣都要留着过年穿。
逛完书房, 佟穗去了他的卧房,房间还没有小跨院那边的卧房大,北面一张炕,炕头叠着一方铺盖,南边地上摆着一张旧衣橱一张洗漱架,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泥黄的土墙上开了一扇木栅栏窗,此时透进风与光亮来。
再比军帐好,这般简陋的条件都让佟穗心疼。
她捏了捏炕上铺着的炕席与炕垫,问他:“这么薄,晚上睡着会不会冷?”
萧缜看看她关心的脸,再看看她冬衣也无法完全掩盖的身段,低声道:“冷,你留下来陪我。”
佟穗瞪了他一眼。
萧缜这才说实话:“不冷,你看我在这边睡了好几晚了,像被冷到的?”
佟穗昨晚感受到的萧二爷,确实壮得如狼似虎。
萧缜又道:“带你过来,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撇下你在外面过好日子,但凡不赶时间练兵,我肯定夜夜都回去陪你。”
佟穗走到衣柜那边,打开柜子看看里面,嘀咕道:“我没疑过你,也不用你夜夜都回去,练兵要紧,你一直都睡在这边我也不会怪你。”
萧缜:“我不怕你怪,只怕你想。”
佟穗真招架不住他这一句句的大白话,明明外面的风还在往里面钻,她两边脸都是热的。
萧缜去关了窗户,门也插上。
佟穗慌了:“你做什么?不许在这里胡来。”
萧缜:“他们还要练一个时辰才会回营。”
即便如此,佟穗也不想陪他胡闹,只是屋子就这么大,他又腿长手长,很快就将佟穗拉到了怀里。
佟穗刚要骂他,这人忽地贴着她的耳朵道:“在这边睡一次,被子沾上你的味,夜里我才不会觉得冷。”
佟穗动作一顿,再看看周围的泥巴墙,远不如灵水村东厢房抹得匀称细腻的泥巴墙,想象他夜里一个人冷冷清清地睡在炕头的被窝,心跟身子都软了下来。
软归软,被萧缜抱起来的时候,佟穗还是打了他几下。
萧缜澄清道:“出城的时候真没想,看见你站在这里,这瞧瞧那摸摸的新媳妇样,才起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