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她跟我入赘有什么关系。”沈予川不服。
沈母:“”
沈桥遇坐下来,想起小时候。
颜时倾三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走了,本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但九岁时,颜父颜母找回了她,据说是在一个桥洞下,她双腿被打断,在要饭。
找回来后,颜家对她万般宠爱,一段时间后,让她坐着轮椅去上学。
也是那时候,她和她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甚至还每天推着她的轮椅带她一起复健,扶着她走路,直到她能够正常行走。
可十几岁那年,记不得是哪一年了,颜母带着颜时倾去校长办公室承认错误,说她偷了孩子们的东西。
她跑过去,看到颜母手中所谓偷的东西,不过几块零零碎碎的橡皮,名牌钢笔,手链,发圈
她当即帮颜时倾说话:“那都是我的,我说我不用了她才拿走的,不是偷!”
可颜母却推了推颜时倾,轻声细语又苦口婆心地朝她道:“说话啊孩子,妈妈不会怪你的,同学们也都不会怪你,只是你没改掉外面的习惯罢了,这回认错了,我们下次就不会再犯”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颜时倾的身上,她也是,她不愿意相信。
可颜时倾垂着头,沉默半响,终于抬起了头,从书包里掏出两条毛巾来,还有一件运动上衣在书包里没拿出来,但她看到了。
那是她上体育课要穿的,毛巾也是她用来擦汗的。
她不可置信,可颜时倾却说:“我偷了。”
对方一张脸苍白,又转头朝她重复着说道:“对不起,我偷了”
沈桥遇没看她那双含泪的茶色眸子,只是满腔怒火。
因为她所有的信任都崩塌了。
对方想要什么不会跟她说吗?难道她不会给她吗?
不只是两条毛巾的事情,是她对她的信任,还有她们之间友谊的破碎。
她跑了出去,不想再和她有瓜葛,也不想再和她做朋友。
她们全家都有病,最严重的就是她妈妈,那是个控制狂,自从颜时倾走丢后,就彻底疯了。
不是不可怜,只是她不应该殃及他人,她的孩子走丢了,却曾经故意将沈桥遇抱到大广场去,差点出事。
沈母看她可怜,原谅了她。
但沈桥遇不会,她永远忘不了被人遗弃到一个陌生地方的恐惧。
如今这个看起来回归正常的母亲仅仅因为颜时倾偷了两条毛巾就将她带到学校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承认错误,也不知是为她好,还是不好。
总之,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和她家有瓜葛。
沈桥遇回了神,轻飘飘说了句:“我交了个女朋友。”
“什么?!”全家所有人都震惊了。
沈予川更是道:“那正好,你也喜欢女孩子嘛,时倾多好,你俩天生一对~”
“你看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沈母气死了。
沈桥遇和沈母不一样,只是脱下了拖鞋,立刻熟稔地拿着拖鞋朝他冲了过去。
“我靠!!!”沈予川立刻蹿走,大叫道:“沈桥遇,你能不能像个女孩子一样,我只是开个玩笑!”
“开玩笑也不行!我和我对象才是天生一对!”沈桥遇追着她满客厅地跑。
门铃声忽然响了,沈予川连忙跑向门口。
沈桥遇则狠狠地将拖鞋扔了过去。
沈予川将门一开,又一躲。
门口赫然是打扮一新的颜时倾,拖鞋向她飞去。
沈母尖叫:“天啊!!!”
沈父正哭到上头上,震惊地停住了。
沈桥遇:“”
看到拖鞋飞来,颜时倾第一时间迈开步子准备躲,第二时间看到对面的沈桥遇,于是迈开的步子缩了回来,只用手虚虚挡了一下。
拖鞋拍到她手背上,随后掉落。
她的手背被砸红了。
沈母顿时心疼地冲过去,喊道:“哎呀妈呀,时倾你没事吧?”
沈父和沈予川也围了上去。
沈桥遇站在原地,握拳懊恼地敲了自己的头,正准备从医疗箱里拿只药膏,再说句对不起就遁走,却被走进沈家的颜时倾cue到了。
“桥桥你是要给我处理伤吗?”
“谢谢。”
沈桥遇握着医疗箱的手放也不是,提也不是,反倒把沈母给惹恼了。
“你还傻站在那干什么,快来给时倾看看,手都肿了。”
她只好拿了药膏走过去。
然后便被沈母扯着坐到了颜时倾旁边。
一家子人都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两人。
颜时倾把发红的手背递过来。
她穿了白色高领毛线衣,浅棕色卷发散下来,长睫低垂,显得无害又温柔。
沈母整颗心都软了,推了沈桥遇一把,催她:“快快快,时倾疼死了。”
沈桥遇:“”到底谁是亲生的。
但到底是她不对,于是她低低道了句对不起,又拆开药膏,准备找根棉签帮她涂。
岂料这时沈父不耐烦了:“还找什么棉签,平时没见你这么讲究,快点,时倾疼死了。”
沈桥遇:“”
沈予川则在一旁捂着肚子狂笑,边催她:“快点,时倾疼死了!”
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