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穿我睡衣,害我光着身子睡了一晚上。”
满意地在她脸上看到心惊胆战的表情后,空这才放过她,用手指轻轻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哥哥的睡衣比较宽松嘛,”她松了口气,立刻换上一张谄笑的脸,亲亲热热地贴了上去,“哥哥~抱抱…最喜欢你了……”
心虚的时候就知道用甜言蜜语来敷衍他了。
空拥紧了怀里的小骗子,不安分乱动着的柔软身躯让他不舍得放开,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他摸着她细软的头发,轻声问道:“你…其实很喜欢孩子吧?”
“…我不讨厌听话懂事的孩子。”
“那你会不会想……”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不会想生的啦,我只要有哥哥就够了。”荧安抚道,她又不可能和哥哥生孩子,“…哥哥呢?突然问这个,是后悔了?”
“没后悔,只是怕…你会羡慕。”
她这么喜欢那些孩子,每次被他们缠着一起玩时,脸上都会露出很温柔的表情。
“我肯定是照顾不好孩子的啦,如今的世道这么艰难,比起自己生一个,我更想让那些尚在苦难中挣扎的孩子得到幸福。”
“哥哥…有点困……”荧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往空怀里又钻了钻。
出了一点汗后,哥哥身上的气味更好闻了。
他的臂膀虽然单薄,但却温柔而有力,她不担心自己会摔到地上。
“嗯,困了就在我身上午睡一会吧。”
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睡,被她的撒娇哄得飘飘然的头脑迅速冷静了下来。
昨晚…又出去了一整宿吗?是不是要把她弄得更累一点,累到没力气出门比较好?
她要和他们密谋些什么?
还是说,一天见不着她那些「朋友」,是这么让她难以忍受的事情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在她的脖子上拴上项圈。
习惯了妹妹的闹腾,难得她安静了下来,空在不知不觉间也低垂着脑袋沉沉睡去。
“深渊的看门狗——去死吧!”
荧回身,横剑一架挡下了袭向她后颈的一道散发着污秽气息的光刃。
刚躲开这一击,又有五六十人围攻了上来,人太多了,她连躲闪的空间都没有了。
今晚回来的路上,她被一伙刺客盯上了,一路缠斗到了教团附近。
这些人明显不是寻常人,身体都经过了一定的改造,力量超乎寻常。
荧联想到了吞噬魔神血肉所产生异变的圣骸兽…难道他们是圣骸人?
从空身上汲取来的力量她还用不太惯,只能发挥出七八成。
要是她还在全盛时期,解决掉这些人易如反掌。
还没完没了了,到底还有多人要他这条命?
这就是…一直在暗中篡夺深渊力量的那股势力吗?
就连他们飞溅到她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带了腐蚀皮肤的诅咒,让她觉得异常恶心反胃,哥哥一直以来都在忍受这些吗?
好想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抑制着呕吐的冲动,荧的视野在一次次的挥剑下变成了血红色。
她正准备朝着其中一颗头颅劈砍下去,那颗脑袋就在她面前炸开了,无头的身体倒下,一个身影悬停在黑压压的人群上方。
金色的长发,黑色的衣装,白色的披风,手中握着的是她的那把剑。
“怎么有两个王子?可恶,这是诱饵吗——撤退!”
刺客见己方已经失去了刺杀的良机,再耗下去也毫无益处,为首的小头目立刻下令撤退。
“…一个都别想走。”
空一剑挥出,万籁俱寂,刺客连个通风报信的活口也没能留下。
刚才还打得热火朝天的战场,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
荧早已被空的威压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惊惶地抬头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哥哥。
他身形有些不稳,显然是强撑着药效跑出来堵她的。
“坐地上脏不脏啊?”空蹲下身,看着脏兮兮的妹妹,“这么晚出门,是要去哪里?怎么…不叫上哥哥陪你去?”
空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荧却觉得即将有什么从这张笑脸背后破土而出。
“…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听话,我说过这段时间暂时不要去外面了吧?”
他爱怜地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像平时他为她做的那样。
“我…出来散步…夜跑锻炼……”荧整个人陷入宕机状态,还是尽量挤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还好哥哥来了…差点就要被坏人欺负了……”
“哦?散步吗,怎么还穿着我的衣服?”他的手沿着她的脊柱往下滑,碰到了裸露在外的腰,“…很合适你。”
“只是…外面太危险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会让哥哥担心的事呢?”
“哥哥…我错了…唔呣……”
“身体抖得好厉害,是吓坏了吗?真可怜。”空低头吻住了妹妹颤抖的嘴唇,将她敷衍的话全压回了喉间,他现在不想听她说这些。
荧颤巍巍地伸出舌头想要卖力讨好他,却感觉到一只手覆上了她的双膝。
“放心,不会很疼…以后哥哥会照顾好你的……”
“不要——!”
她瞳孔骤然放大,只来得及用喉咙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悲鸣。
“殿下,戴因斯雷布已经带着那伙人杀到大门外了,”斥候于房门前战战兢兢地行了个抚心礼,“他声称…要您归还公主自由,不然就攻打进来…”
要他来说,殿下这血亲就是个祸水,以前在外面没少给其他弟兄的任务添麻烦也就算了,现在还接回来跟太上皇一样地伺候,殿下宝贝她宝贝得跟自己眼珠子一样。
“知道了,退下吧。”
门内传来了王子殿下的声音,这斥候耳聪目明,隐约还能听到些殿下温言软语在哄他妹妹的话。
“听话,在这好好等我回来。”他听到王子殿下柔声道。
“你放我出去,他们担心我才来的,我当面和戴因说清楚让他们回去就好!我不想看到你们打起来!”那祸水哭哭啼啼地这般说道。
“戴因斯雷布是我,乃至整个深渊教团的仇人,也好趁这个机会将新仇旧账算清楚了。”殿下冷漠道。
这斥候正待要接着偷听,门倏地就打开了。
从推开的门缝中,他依稀能看到一个身影裹着被子伏在床上不断颤抖,像是在哭泣。
殿下这是养了个女儿吧?依他所见,令众多同僚闻风丧胆的旅行者也不过如此,就是个只会窝在他们殿下怀里撒娇的娇气包。
“…提尔,”殿下唤来了平日里与公主最不对付的保守派教团高层,“由你负责这里的看守,看严了,不要让她跑出来了。”
提尔一听,立马喜不胜收,他可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在殿下面前表现:“是,殿下。”
不就是个小丫头,他一定看严实了。
交待完事情,又回去安抚了几句,王子殿下这才从房门内走出,带着几个心腹离开了他和妹妹的家。
须弥附近的某个地心深处,几十米高的大门前。
双方各自占据了一处悬崖,一动不动地对峙着。
“戴因斯雷布…你明明也是坎瑞亚人!你忘了坎瑞亚的骄傲和人民遭受到的屈辱了吗!”
一个深渊教团的高层忍不住率先怒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