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有河又向后张望了几眼,问道:“苏意呢?”
孙成海道:“开着出租跑了。”
“跑了?”孟有河嗤笑一声,“有情人的义气也就这么点了,拿着枪还能跑了。”
孙成海道:“咱们赶紧解决了走吧。”
孟有河道:“老三的尸体呢?”
孙成海道:“还管他干嘛?按原计划就得了,不是兄弟不讲义气,带着他的尸体上哪儿跑去?”
那位金主说了,强製标记不伤人是一个价钱,可还有一位金主却说了,杀人灭口是另外的价钱。
现在他们不仅走了高价,还少了个人分钱,倒也是好事。
刚刚还嘲讽边鹿不讲义气的孟有河,隻思考了一秒就同意了孙成海的话。
“那就弄死她赶紧走。”
孟有河举起手里的刀,刚想了结了怀里的苏意,却见怀里的人突然剧烈抽搐了几下,像是触电了似的,孟有河吓了一跳,本能地把她丢在了地上。
孙成海见状,嘲笑道:“大哥,就是抽两下,这也怕?”
孟有河解释道:“不是,她刚才突然身上跟烫熟了似的,我是烫的丢了手。”
孙成海蹲下来手背挨了下露着外面的手背。
“哪儿烫啊?一点儿也不烫。”
孟有河也蹲下来摸了摸,确实不烫了。
“真是见了鬼了。”
孙成海道:“得了大哥,赶紧捅两刀赶紧走,钱才到手一半,咱们赶紧要了另一半撤伙,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孟有河点了点头,刚想举起手里的刀捅下去,突然瞥见了一旁吓得脸色惨白的司机。
孟有河衝司机勾了勾手。
“你,过来。”
司机吓得一哆嗦,颤颤巍巍朝他靠了靠。
孟有河伸手勾着司机的脖子把他勾蹲了下来,转手把刀塞进了司机手里。
“来,给她个痛快。”
司机吓得猛地缩回手,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司机拚命摇头:“我、我不杀人,咱、咱们说好的,我就帮你们把人带到这儿,别的我……”
话未说完,孟有河突然抓起地上的匕首狠狠刺向司机!
司机吓得呼咚朝后跌坐在了地上,匕首也顿在了司机眼前几公分处。
孟有河笑盈盈把匕首再度塞进司机手里,拽了拽手套,衝司机道:“你可想好了,你替我们背了这锅,你老婆孩子就能好好活着,你要是不背,呵呵。”
孙成海道:“反正我们也是亡命之徒,虱子多了不怕痒,再多杀几个也无所谓,你可想清楚了。”
司机哆哆嗦嗦握着匕首,不敢再丢掉,却也不敢真的杀人,吓得趴在地上咚咚给他们磕头。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
“去你妈的!”
孟有河起身一脚把司机踹翻。
“你踏马不杀她老子就先宰了你!”
孙成海加劲儿道:“锤头呢?还在沟里?我去捡回来,用锤头砸死他个狗日的,再弄死他老婆孩子下去陪他。”
孙成海从兜里摸出副手套,也戴上,转身真就跳到了沟里,很快就拖着长锤上来,趁了趁手,论起来就要砸司机。
司机吓得赶紧抱头道:“我杀!我杀!”
横竖都是死,好歹保住家人。
司机壮着胆子爬了过去,看着地上虚软喘气的人,一狠心,就当他杀的本来就是个死人,闭着眼就刺了下去!
噗的一刀,正扎在小腹,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司机的手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吓得猛地抽出了刀。
孟有河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司机的肩,道:“她要不死透了,你们全家可都得陪葬,你自己看着办吧。”
孙成海也跟着道:“别忘了咬死你就是凶手!”
说罢,孟有河和孙成海便上了货车扬长而去。
司机还握着刀柄,呆愣愣跪坐在路边,好半天才颤巍巍探了探鼻息。
还、还有气,怎、怎么办?
司机一狠心,不是你死就是我老婆孩子死,别怪我!
司机举起刀,刚想再扎下去,就听身后依稀传来车辆疾驰的声音。
有人来了?!
这本来就是公路,随时都可以过车,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才来过路车已经是运气不错了,怎么可能从头到尾都没车?
货车开走了,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只剩沟里的车灯还亮着。
司机本来就怕,再一听有人来了就更怕了,也顾不得再扎刀子,拖着地上的人,拖到沟边,隻丢滚了进去。
虽说这会儿还有气,可等到明天早上被人发现,肯定也死透了。
司机不敢再逗留,扔了匕首跳到车子另一头,伸手先拧了车钥匙,免得车灯吸引注意,这才扎进了路旁玉米地。
虽然自己知道完蛋了,可求生的意识还是让他拚命地逃,能不能抓到还是不要被抓到。
何况司机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刚刚逃跑的那个女的知道真相,说不定她就报警了,到时候就算他咬死自己是凶手,也不一定就能被认定成凶手,说不定他还有活路。
漫漫长夜,月昏星稀,司机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玉米地,公路另一边,苏意发疯地狂踩油门,泪水模糊了眼睛,她狠狠擦掉,只怕自己赶不及!只怕赶不及!
前一刻她还在那个男人怀里刀架在脖子上,还听到男人要杀了自己,可下一刻她就感受到了灵魂撕裂的痛苦,睁开眼已经到了出租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