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申请这种东西干什么?”
苏意拽着手铐另一头,拽着她拷在了床头雕花的黄花梨床杆上。
“枪是用来保护自己的,非必要不朝致命部位打,最好是打在四肢上,打伤了犯人,再用手铐拷上,这就万无一失了。”
很好,逻辑很通顺。
边鹿点头道:“可你为什么给我用上?不觉得……不太合适吗?”
苏意拽过被子给她盖,盖了一半看着她身上的睡袍皱了下眉,但是并没有说什么,隻道:“我拷我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合适的?”
边鹿忍不住笑道:“还真是让我哑口无言呢。”
“睡你的觉吧。”
苏意给她盖好,自己也躺下盖好,两人盖着一床被子。
边鹿原本想着大概难睡着了,谁曾想,看着自己身体的背影,就像岑清珂说的那样,还真像十几岁苏意的背影,看着看着,边鹿很快就睡了过去。
反倒是苏意睡不着了。
苏意睡了前半夜,后半夜醒了就一直挺精神,不然也不至于边鹿一溜进实验室她马上就发现了。
她听着身后渐渐绵长的呼吸,转回头看了眼,看着边鹿虽然拷着,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眉头是舒展的,这才放下心来。
睡吧,再不睡天真的就要亮了。
苏意合上眼,调整了一下舒服的姿势,怕自己不小心卷走边鹿身上的被子,又朝后靠了靠,几乎和边鹿靠在一起。
晚安了,边柯基。
苏意渐渐有了睡意,眼看就要睡着了,突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这熟悉的感觉……
苏意缓缓低下头,边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伸过来了胳膊,只剩一隻手也阻挡不了她搂在不该搂的地方!
苏意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
回手就想一巴掌拍醒这个死泰迪!
可刚一回身,那手搂得更用力了,直接把她按在了自己怀里。
边鹿的怀抱带着淡淡的沐浴乳香,刚洗过吹干的头髮丝滑的刷过她的脸颊。
苏意的耳朵被迫贴在边鹿胸前,听着噗通、噗通,熟悉的心跳,平稳的,有规律的,就像那晚苏意把她抱在怀里,不管她怎么打她咬她都不松手,那让她安心的怀抱。
深夜让人感性,万籁俱寂下,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们两个。
苏意的心渐渐软了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边鹿只是睡癖不好而已,之前自己的身体也就算了,这次可是边鹿的身体,边鹿自己搂自己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就算搂的不是地方,那也是边鹿自己的身体。
算了,就这么睡吧。
边鹿的怀抱说不出的温暖,刚洗过澡的皮肤水润的十分柔软,苏意本能地朝里面蹭了蹭,又蹭了蹭,隔开布料的阻隔,贴着水润的肌肤,很快也睡着了。
边鹿醒来的时候,太阳才刚刚擦过窗棂,座机电话叮铃铃在响。
她正要伸手去接,电话铃断了,大约是周姨过来敲了门,她们都没听到,这才打电话喊她们吃饭。
现在电话也没接,周姨应该暂时不会再来打扰她们。
边鹿松了口气,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她那要伸没伸出来的手……在哪儿放着?
边鹿缓缓低下头,看到自己螃蟹一样手脚并用压着怀里快被压成豆芽菜的苏意,唯一的那隻自由的手正搁在……
边鹿赶紧触电似的收了手,腿也迅速从苏意腿上挪开。
原来苏意说得是真的,她真的睡癖差到不只是不小心蹭过去那么简单,真是造孽啊,看看自己都干了什么?以后哪儿还有脸直视苏意?
虽、虽然那其实是自己的身体,可、可感觉根本不一样!
边鹿正懊恼着,怀里的苏意微微动了下,像是要醒,吓得边鹿赶紧闭上了眼,故技重施地装睡。
有些事可以坦诚地道歉,有些事她真的做不到啊!
装睡,只能装睡。
苏意打着呵欠睁开了眼,隻一眼,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差点没忍住对自己灵魂三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她浑身僵硬,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从边鹿怀里撤了出来。
看了眼自己手腕缠着一圈的睡袍带,再看看自己刚退出来的“案发地”,想想自己昨晚做梦都觉得软乎乎香喷喷很舒服,她真恨不得原地去世。
之前她还只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像边鹿说的那样,没想到真是自己做的!
昨晚她看见边鹿穿着睡袍就觉得不太对劲,没想到噩梦成真!
苏意顾不得自省,颤巍巍伸手帮边鹿先把睡袍掩好了,袍带系上了,悄悄又往后撤了撤,慢慢转过身去背对着边鹿。
很好,完美掩盖了犯罪事实。
苏意嘘了口气。
一口气没嘘到底,身后的边鹿动了动,佯装刚睡醒,打着呵欠道:“刚刚电话是不是响了?周姨喊咱们吃饭?”
苏意心虚地应了声:“嗯,好像是响了,我正睡着,以为做梦呢。”
“那咱们起吧?”
“起吧。”
两人各怀鬼胎,都装作没事人一样坐了起来。
边鹿道:“你先帮我解了手铐。”
苏意下床拿了衣服道:“等我换好了再帮你解。”
不怪苏意要逃进洗手间,实在是边鹿的体质不好,刚刚那么神经紧绷的,她到现在脸还在发烫,手心也出了汗,万一被边鹿看出来,那她真的可以拽着边鹿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