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为什么突然这么客气?
吓死人了好伐,还以为小姐脑袋磕坏了。
现在看来,不是小姐磕坏了脑袋,而是……小姐的这个朋友对小姐似乎很重要,小姐这是想在朋友面前表现出自己温柔的一面。
小姐平时是凶了点,还不坦诚,连太太都说小姐是那种让她干什么偏不干,把人气死了再回头,小姐其实早就把那件事做好了。你说这是何必呢?既然都做了,何必还要气人?
不过,在苏家这么多年,小姐的脾气他们都清楚的很,有什么事隻管说就是了,小姐嘴上说得再不乐意,该做的还是会做,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常言道,三岁看到老。他们原以为小姐这辈子都是这个脾气了,虽然别扭,却可爱得很。
再说,他们苏家的大小姐,就该有点脾气,小姐对他们只是别扭,对别人是真不客气,护短得很。
没想到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小姐这么温柔的一面,都会哄人了。
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可明显小姐就是在哄她朋友,她朋友自己都不信,却也没戳穿小姐,真是互相哄,看得他们深感欣慰。
小姐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朋友,不是沈黎那种明显是故意让着小姐的朋友,不平等的关系注定是不长久的,尤其沈家也是有钱有势的人家,沈黎作为独生女也是娇惯得很,怎么可能甘心一直当别人的绿叶?
他们希望有人能宠着小姐让着小姐,又希望那个人和小姐是平等的关系,确实不太容易。
这样的alpha不好找,oga这不就找到一个?
没有合适的恋人,先有个合适的朋友也不错。
就是不知道太太和赵先生能不能接受小姐的这个朋友。
想到太太,周姨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太太连沈黎都不太待见,小姐那几个从小学就一起的同学,太太更是看都不看一眼,连小姐生日都不准他们来老宅帮小姐庆生,太太能接受这个名声不好家境也不行的朋友吗?
关于边鹿的身份,从边鹿和苏意两人一起进医院那一刻,已经被苏家查了个底朝天。
对于边鹿被包养这件事,他们心知肚明,却也见仁见智。
是把边鹿看成卖身救母的孝女?还是放荡不自爱的拜金女?再或者别的什么人设?全看个人判断。
周姨他们虽然是佣人,可在苏家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苏家也没拿他们当外人,他们知道的就更多了。
边鹿是真孝女还是真拜金,这么点小事他们还是判断得出的。
只是,还是那句话,太太能接受吗?
苏意是服了边鹿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强,真当她睡着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是觉得她关小黑屋就会神志不清?就会连这么点判断力都没有?
边鹿也不想想,就她那一而再再而九的拉窗帘,酝酿再多的情绪也都尸骨无存了好吗?
算了,这次就先不跟她计较,下次再敢骗她,她可就不客气了。
吃了午饭,两人都精神头十足,经过上午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苏意也没了再关小黑屋的兴致,她怕她再来几次真能神经衰弱。
好歹缓一天,明天再试。
那么,大好的下午干什么呢?
苏意推着边鹿东拐西拐,拐到了鹿苑。
看着边鹿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左看看右看看,一副目不暇接眼睛不够看的样子,虽然用的是自己的脸,苏意还是心情愉悦。
她想说,怎么样?喜欢吗?我就知道你喜欢,专门带你来的。
可出了嘴却变成了……
“收一收你那low到底的表情,没见过梅花鹿还是没见过羊驼?再不然你没见过垂耳兔、阔耳狐、蒙古马?”
边鹿坐在轮椅上,向后仰头看着她,阳光下笑得眉眼弯弯。
“网上见过,现实里还真没见过,就算见过,这么一堆放着散养的我也没见过。”
苏意挑眉:“你糊弄谁呢?动物园就有好吧?花鸟市场也有卖垂耳兔的。”
边鹿依然笑着,好像一点不觉得她的怀疑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一样。
“我爸很早就抛弃我妈了,我妈要养我,还要支付每个月的抑製剂费用,没时间也没空带我去动物园。”
苏意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了。
“就算小时候条件欠缺,长大也不能去吗?跟同学朋友一起去玩之类的,门票也不贵吧,学生还有学生价。”
顿了下,苏意又道:“再说,你不是重生吗,之后的六年,你也从来没去过?”
边鹿笑得很轻松,平平淡淡道:“对啊,就是没去过。”
“你骗谁呢?”
嘴里这么反驳着,苏意却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
边鹿歪头看着她,笑意融融道:“怎么了?内疚了?”
苏意瞪了她一眼:“谁内疚?又不是我不让你去动物园的。”
边鹿颔首道:“说得没错,不管我以前去没去过动物园,都不重要了,现在,我不是来了吗?”
边鹿伸手轻轻扯住苏意的衣角,仰头望来的眼眸像是融化冰雪的暖阳,连微笑都和煦如风。
“我很喜欢这里,谢谢你,苏意。”
苏意的心臟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她绕开边鹿走到一旁,伸手逮住一隻不怕生的垂耳兔,搂着rua了rua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