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边鹿牵住了苏意的手。
苏意看了看边鹿的手,又看了看边鹿。
“你干什么?”
边鹿抓紧苏意想抽出来的手,一字一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很不好,婆婆妈妈,优柔寡断,很多时候想做什么事都是犹豫再三,最终不了了之。比如这牵手,我从早上就想牵了,如果不是和你开诚布公的长谈,现在也不会牵起来,又不了了之了。”
苏意:“……”
——总觉得她是在借题发挥,但是证据不足。
苏意:“为什么想牵我的手?”
边鹿:“不知道。”
苏意无语:“怎么会不知道?”
边鹿道:“就像有时候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就会心情很糟糕,可又说不清楚为什么糟糕。”
苏意开玩笑道:“你这很有抑郁症的前兆。”
边鹿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意被她牵得浑身不自在,哪怕说着话转移注意力也不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苏意抽出手道:“好了牵够了吧?两个oga有什么好牵的?”
边鹿的手空了,掌心向上微张着,好半天才缓缓合拢。
“昨晚的事我还没跟你说,我换过去的时候,岑清珂正要亲过来,但是还没亲到,我扇了她一耳光,然后推开她出了卧室。”
苏意的手正不自在地摆在薄被上,听了这话抬眸看向边鹿。
“干嘛突然说这个?”
“你让警察下午再来,不就是不知道具体情况没办法笔录,等着问我?”
“不是。”
“那你……”
“我有些话想问你,你老实回答我,别绕弯子。”
边鹿点头:“好。”
苏意道:“你和岑清珂到底有没有睡过?”
边鹿道:“没有。”
苏意蹙眉:“那你之前为什么一会儿说有一会儿说没有?”
边鹿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不是吗?”
的确是,苏意会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昨晚岑清珂说的那些话让她产生了怀疑。可她也不太相信岑清珂会放着这么个身娇体软的情人不碰,还一放就是两年多。
可是这道题并不是伪命题,它有答案,并且只有一个答案。
苏意道:“我想听实话。”
边鹿道:“这就是实话,实话就是没有。”
苏意道:“为什么没有?岑清珂不行?不,不会,昨晚我看她就挺行的。”
边鹿僵了下,立刻紧张道:“她碰你了?!”
“昨晚不是说了吗?如果她真碰了我,我会杀了她,不是开玩笑。”
苏意气得不想理她。
边鹿松了口气:“那就好。”
苏意观察着边鹿的表情,又问:“那么你呢?你被碰了吗?”
这也是昨晚问过的问题。
边鹿长睫低垂,遮挡了眼底的情绪,声音没什么波澜。
“没有。”
对她有没有被碰那么激动,对自己却这么平淡。
这究竟是对岑清珂的占有欲?还是对自己的不在乎?
“那么问题来了,岑清珂的信息素攻击性那么强,你是怎么虎口脱险的?总不会是她大发慈悲吧?”
“不说行吗?”
“不行。”
边鹿抬眸看向她,日光下的长睫晕着微光。
“就这么想知道?”
既然问了,当然是想知道。
可就在边鹿问出的那一瞬间,苏意突然犹豫了,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否则就会有什么脱离轨道。
可苏意还是点了下头。
“想知道。”
边鹿笑了下,笑意很淡,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很稀松平常。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意思?”
“习惯了被强製诱导,所以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这还是苏意第一次听到这么匪夷所思的说法。
她蹙眉看着边鹿:“这种事还能习惯?”
“任何事情都可能习惯。”
“那你的意思是,岑清珂经常强製诱导你?”
“对。”
“可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你刚刚还说没和她睡过。”
边鹿没心没肺地笑道:“这不矛盾啊,她强製诱导我和她睡我,本身就是两件不同的事。”
“哪里不同?!”
不怪苏意反应这么强烈,强製诱导对于oga来说是灭顶之灾,可同样对于alpha来说也是不可抗拒的诱惑。
alpha的本能包括了侵略、征服以及繁衍后代,信息素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种族的延续。所以alpha在发热的oga面前很难保持理智,目前只有抑製剂可以短暂抑製他们的本能。
昨晚岑清珂能控制自己,可以解释为提前注射了抑製剂。可那么多次强製诱导,每次岑清珂都注射抑製剂?岑清珂是怎么做到的每次都能控制住自己?
而且,抑製剂毕竟是药,是药三分毒,除非必要没有人会注射这种东西。通常注射抑製剂的都是被逼无奈的oga,alpha们则会借助恋人来满足自己,他们不用担心被标记,也不怕被抛弃,他们占有绝对的优势。
岑清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个情人这么委屈自己?关键这种委屈根本没有意义,本来就是情人,直接睡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