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周顾本来还有点儿昏昏欲睡,一下子就清醒了,比清凉油都管用:“什么不去了?”
傅一帆道:“就周迟说的生日,我不想去。”
傅周顾道:“为什么不去?你不是已经答应周迟了吗?”
好不容易盼来的和顾星河重修旧好的机会,怎么能就这么没了?!
傅一帆道:“我没答应,我隻说我想想。”
傅周顾苦口婆心劝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大家一块儿出去吃个饭而已,不都是朋友吗?再说又是你生日,我还想说,我也想跟着一块蹭顿饭呢,当然不是白蹭,我请客。”
傅一帆听了笑道:“怎么一个个都争着请客?不用你们掏钱,我的生日肯定是我请,我就是……就是突然有点不想去。”
傅周顾瞟了眼不远处的顾星河:“是因为……顾星河?你怕坐一个桌上尴尬?”
傅一帆低头揪着手里的湿巾纸,好半天才道:“周早要是喊她,她肯定会去,可是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挺尴尬的。”
傅周顾道:“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傅一帆道:“就是吵架了。”
傅周顾道:“为什么吵架?”
傅一帆起身把湿纸巾扔到班后的垃圾桶,又坐回来道:“如果你有个很好的朋友,你想不想跟她上一个大学?”
傅周顾道:“那当然想了,比如咱俩,我如果考的话,一定考和你一样的大学。”
她肯定不会让傅一帆离开她的视线,至少在2005年她出生之前,绝对不能。
傅一帆转眸看了眼傅周顾,本来还蔫头耷脑的,这会儿倒真心地笑了。
傅一帆道:“那说好了,咱们考同一个大学,都考清北。”
傅周顾道:“必须的!”
傅一帆是清北毕业的,顾星河也是,她俩将来都是清北的高材生,只不过傅一帆因为生她休学一年,晚毕业了一年。
傅一帆道:“我也觉得,如果关系特别好,成绩也都差不多,应该考一样的大学,就算不能考同一所大学,至少要考同一个城市吧?”
傅周顾点头附和道:“对对对,确实如此,不然分开的话多难受啊,离得太远都见不到面。”
傅一帆叹了口气道:“我其实也不是非考清北,我也可以考她喜欢的学校,可是她不愿意。她说我喜欢清北就该考清北,她不喜欢清北所以她不考,还让我有点主见,说我这样婆婆妈妈的,她看不起我。”
傅周顾听得瞳孔都放大了。
顾阿姨十七八岁的时候态度这么差的吗?她记忆里的顾阿姨说话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也特别爱笑,反正每次见了她和傅一帆都会笑。只不过见她的时候笑得很慈祥,像老奶奶看着自己的好大孙,见傅一帆的时候则笑得很和婉,像老太婆望着自己的老伴。
总之,顾星河的眼神一直都是温柔且深远的,一看就是有故事的。
没想到,顾星河十七八岁的时候对傅一帆居然这么差,还看不起傅一帆?
假的吧?气话吧?
傅周顾道:“我觉得你俩应该谈谈,这话一听就是气话,当真你就输了,所以今晚一定要去。”
傅一帆道:“可是……”
傅周顾道:“别可是了,就这么说定了,等会儿我就去找周迟报人头,就说我也去。”
昨晚其实傅周顾已经想好晚上要一起去了,只不过没顾得上给周迟说,早上周迟又低血糖,她只顾着犹豫送不送糖,又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
傅周顾原本想等到中午回宿舍再跟周迟说,又想起自己中午要请假出去买生日礼物,还要顺便去网吧查一下到底选哪个美a当idol,中午没时间回去,干脆下了早读就去找周迟,早点说准了,也省得傅一帆再犹犹豫豫。
下了早读,傅周顾拉着傅一帆和孙芒在楼梯口等周迟,这个时间是早饭时间,大部分同学都会去食堂吃饭,也有个别不爱吃食堂的,会跑到学校门口,隔着铁门让门口的小贩给递煎饼果子、鸡蛋灌饼或者糖霜奶糕之类的。
等了半天没等来周迟,倒是等来了曹梦琦和方晶晶。
两人一见傅周顾还挺惊讶:“你们怎么不去食堂?一个挽一个的,跳天鹅湖呢?”
傅周顾朝她们身后张望了眼,道:“周迟呢?怎么没见她?”
方晶晶道:“在教室趴着呢,好像不太舒服,都趴了一早读了,我也不敢去问她。”
趴了一早读了?这是低血糖没缓过来?周迟没吃她给的棒棒糖吗?
最重要的是,周迟不舒服,晚上还能组局把顾星河喊出来吗?!
傅周顾松开了傅一帆和孙芒的胳膊道:“这有什么不敢问的?我去问。”
傅周顾让傅一帆和孙芒先走,帮她捎份豆浆油条,帮周迟捎份豆浆糖糕,豆浆放糖。
随即傅周顾又衝孙芒伸出爪子:“还有棒棒糖吗?”
孙芒摸了摸裤兜,摸出一根:“最后一根。”
傅周顾接过来道:“中午还你。”
孙芒笑嘻嘻道:“那我要风车棒棒糖,要大风车,不要小风车,要五块的那种。”
学校的小卖铺,也就这物价了。
傅周顾好笑道:“行!”
傅周顾拿着棒棒糖朝六班过去,方晶晶和曹梦琦边下楼边嘀咕:“她和周迟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