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路低着头,在带领着赵淮和苏怀玉去舞台后方的屋子的路上,他在转身时偷偷地瞄了一眼跟在赵淮身边的美人。
原因无他。他在醉仙楼这么多年也属实是见到过不少美人,美得媚眼如丝顾盼生辉天女下凡的也不是没有见过。
但从没有一个人像今天这位一样。
美得令人沉醉的同时,还带着一丝令人感到安静、忍不住沉寂其中的气质。
他想到了一种形容,陡然心中一激灵。
虽然这个形容大不敬。但穿着无瑕月白暗纹长袍,带着兔子面具的美人,就好像兔妖一族为求生存向猛兽献上的贡品一般。
带着即将泯灭的死寂和一丝悲天悯人的神性。亦鬼亦仙。
美人低敛着眸,好像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让人忍不住一边怜悯,又想看到他崩溃求饶的模样。
察觉到自己心中所想,走在前面的小厮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的异常。
万幸路并不长,很快,到了舞台后方离舞台最近的房间。小厮连忙小跑着推开门。在心里猛地摇了摇头,将自己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法赶出去。
美玉虽洁,但有猛兽环其左右。
苏怀玉无神的视线最初是追随着两扇厢门的打开。但仅是看了一眼,他就慌忙地移开视线。
舞台后面的屋子里,摆放着的是各种各样的道具。
中间掏空的木板、粗绳、蜡烛、鞭子还有一些苏怀玉不认识的东西。
这里的道具种类丰富程度完全不输于他刚刚撇见的舞台上的那些。
脸上堆着笑容的小厮转过身,脑海中杂乱的念头早已摒除。想起赵淮刚刚的嘱咐,他仅是简单的介绍了几句,在赵淮的首肯下,就低头哈腰的离开。
之所以这么匆匆离开,除了要赶去与本次负责表演的调教师进行商量之外。还有他每次瞥见到那抹月白,心中都觉得有些尴尬的原因。
美丽又易碎的美人,令他心脏鼓鼓跳动,不敢直视。
步履匆匆去往真正的准备间的小厮,想起那白兔美人将要面对的事情,他心中不免产生怜悯之情。
这贵人的吩咐,他在醉仙楼待了这么多年,还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见过要带着人上台表演的,但是没见过要假装带着人上台表演的。还为了逼真,要求调教师和楼里表演的双性与他们演双簧。
这真是怪癖啊
但是却也是比真正上台表演更加恶趣味。
他越想越为那位“贡品”美人感到心碎。
虽是到头来并没有上台,但美人被蒙着眼睛又不知道,等到他解下眼罩发现时,该会是什么表情啊。
这不就是活生生把人往地上踩,还耍了人家,看美人为了一个本就不存在的事情独自担心受怕。
最后还能嘲笑一句,不是并没有上台吗。
但显然关键的并不是有没有上台。
唉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往目的地走。
不过这些对于他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厮来讲,哪怕心中有再多怜惜,也只能遵循顾客的要求。只是心中默默为那不明真相的美人感到怜惜。
不过好运的是,今天安排的上台表演恰好也是双性,倒是不用麻烦着换人。
等到小厮合上门走后,赵淮扫视一圈屋内的东西,像是在仔细挑选。
他走到苏怀玉对面,抬手拂过苏怀玉白皙细腻的脸庞,眼神专注又带着宠溺。
不过苏怀玉只是低眸,无声地避开赵淮的视线,眸子看向赵淮脚边的地板。
他不会再被他的眼神骗到。
赵淮侧头看着苏怀玉的细微抗拒的动作,并没有出言嘲讽。只是顺势解开兔子美人与衣服颜色相同的月白色发带。
柔顺的青丝散落在光洁的脸颊。
低垂的头颅,散落的头发,精致的面具,红润的嘴唇。更有一种似人非人的精怪感。
很漂亮,赵淮想。
然后他像是突然好奇,问苏怀玉:“怀玉紧张吗?”
带着半扇兔子面具的人反应沉沉,过了一会儿才给出反应,看着沉色的木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见苏怀玉无甚可聊的回应,赵淮眼低弥漫上跃跃欲试。并没有被扫兴,只是笑了一声。
苏怀玉突然地愣神。不知道赵淮为什么要笑。
结合赵淮的问话以及舞台上的布置,再加上脸上的这面具。苏怀玉轻易的便能猜到后院的“表演”到底是何物。
苏怀玉愣神地想,是因为每次找到折辱他的玩法后,赵淮都会觉得心情舒畅吗。
他心中自嘲。
也许确实吧,这不就是所谓双性存在的价值吗,发泄欲望的途径,肉欲横流的快感。
赵淮瞧着苏怀玉,苏怀玉看起来情绪低落,精神萎靡。他想起接下来好玩的事情,并没有再理会苏怀玉的反应。一只手取下苏怀玉脸上的面具,用手中刚刚解下的月白色的发带将那双清透的眼眸蒙住。
系好发带,再为苏怀玉将面具好好带上。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满意的勾起嘴角,他拉着苏怀玉转了一圈,欣赏着这只看不见了的,紧张到轻颤的小白兔精。
然后出言安慰他的小兔子:“不用怕,我会在怀玉身边。”
苏怀玉的双眼被蒙上,消失的视觉让他下意识地寻找声音源泉。
赵淮顺势搂住苏怀玉。美人在怀,赵淮心情愉悦。欣赏了片刻后,他才像是想起来什么。
低头亲了一口苏怀玉泛红的耳廓。如果忽略此时的情景,倒是有几分温情之感。但他的手中的动作却并不温情。轻缓地解了苏怀玉腰间的腰带,接连着拉开长裤的系带。
宽松的裤子掉落在脚面上,苏怀玉的下半身被脱得一干二净。
站在各种淫具之间的美人,穿着象征着洁白的月白长袍,一缕青丝垂落在耳鬓。乍一看,上半身工工整整,好似要去学堂一般;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不尽然,细腰之下,衣物松散,能看见隐隐约约从衣摆间露出来白皙修长的腿。而再往下,被赵淮亲手脱下的裤子堆在脚踝处。
就好像,最古板胆小的兔妖维持着的礼教被脱下,再也没有办法藏住骚透了的内里。
只要撩开衣摆,就能看见不着一缕的下半身。
苏怀玉又控制不住的咬住下嘴唇。
很快外面嘈杂的声响也逐渐趋于平静。
赵淮退后两步,对这个造型却是满意极了。
透过窗纸看了眼屋外的场景。瞧了一眼,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这才牵起苏怀玉垂在身侧的手。
哪怕做好了心里建设,但当赵淮真的牵着他向外面走动时,苏怀玉像是唯恐被赵淮抛弃一样,亦步亦趋地跟随着赵淮,心不可避免的慌乱了起来。
手掌握紧了牵着他的手,这次并不是再也不会是因为可笑的情窦初开。
消失了的视觉使得他对于声音更加敏感,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窃窃私语的嘲笑声、鄙夷声和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催促声以及他控制不住的错乱沉重的心跳声。
嘈嘈切切错杂弹是他彻底走向深渊的道路上,伴随着的声音。
一步又一步,苏怀玉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跟着赵淮的步伐。
也许是为了避开道具,也许是从房间去舞台有别的曲折蜿蜒的道路。赵淮牵着苏怀玉饶了好几圈。
失去视觉后,苏怀玉被绕的失去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