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云萝就是这个时候悄悄跑走的。
冯玉瑶这一天都是风光至极的。
夫人小姐们都围着她转,知道什么新鲜事了还会特意说来给她听。
从前的她出门哪有这样被众星拱月的待遇,这让她越发坚定自己的选择和行为没有错。
她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回府。
“今天那个柳夫人说的话你可有注意到?”她一面卸着钗环,一面问贴身丫鬟玉湖。
玉湖手脚麻利地给她铺床,一面答道:“小姐说的可是那个乡下恶狗的事?奴婢听着真是害怕,奴婢的爹妈也住在乡下,可从来也没听过柳夫人今天说的那种事。”
冯玉瑶蓖发的手顿了顿:“你使人去柳夫人说的那个地方查一查。记得,要查详细些!说不得这件事能帮我扫掉一个大麻烦……”
自从自家小姐和蔺大人订亲后,玉湖就觉得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这会听见她的话,也不知道她要g什么,玉湖不由得心头惴惴。
“小姐,咱们打听那个做什么?左右和咱们有什么相g?您都已经和蔺大人定亲了,只要那边送来了正日子的时间,您就是堂堂正正的蔺家当家娘子……”
冯玉瑶挥开她的手,语气狠戾地道:“你懂什么?还是说我现在支使不动你了?”
玉湖连忙跪地请罪,领了命令就使了几个人往席间柳夫人说的万家村去查探了。
柳夫人身边有个二等丫鬟。
赏菊宴前几日,丫鬟家中来信道其老父被狗咬断了腿,现在家里没有银子延医问药了,让这丫鬟寄点银子回去。
这丫鬟担心老父,于是便向柳夫人告了假回去探病。
回家之后,老父果然瘫在床上,老母一见她就哭哭啼啼地把事情说了。
原来这天,丫鬟父亲刚要出门下地去。
可谁知,刚走到门外的树下,一条恶犬就冲了出来,竟是发狂了一般对着丫鬟父亲就咬。
期间不论谁人来救,都不顶用,甚至连狗的主人也拉不回这恶犬。
此外,这恶犬还无b奇怪,只咬这丫鬟的父亲一人,而且是下了si口的咬。
眼见就要咬si人了,狗主人怕担上人命,于是一咬牙一狠心拿起如臂粗一般的担子,用力一担打si了那狗。
这件事闹上了县衙也是无疾而终,最后这丫鬟家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丫鬟伤心极了,回了柳府后日日以泪洗面。她这事知道的人不少
一来二去,下人们传的话就落进了柳夫人的耳朵。
柳夫人使人给了那丫鬟一包银子,让她拿回家给老父看病,只是一转头就把这事当作新鲜事一般说给了席上的人听。
而让冯玉瑶起心思就是这个恶犬咬人之事。
她如今算是万事得意,只除了那个人。
说实话,她实在是没必要在还没有嫁给他之前就冒然对点墨出手,可是她又一点也看不惯点墨那眼角眉梢那隐秘的得意。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就是那天夜晚在仁清居那边看见的场景。每次回忆起来,都会让她的嫉妒沸腾。
她想,只需要一个意外,只要能够拔掉这根埋在她心里的刺,她就能够平心静气地,心无芥蒂地嫁给他。从此安心陪着他,天长日久,她总能在他身边占据一席之地。
玉湖找的人很得力,没过三日还真的就0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再一查下去,果然了不得了!
玉湖两只手交替捏着,脚步匆匆地进了内室:“小姐,奴婢查到了!”
冯玉瑶原本斜倚在引枕靠背上拿着书在看,闻言立刻坐直了身t:“快说说!你们都出去。”后面一句话是对屋里伺候的其他人说的。
“小姐,奴婢按照柳夫人说的去了万家村暗查,没想到万家村是真的发生了那恶犬咬人之事。”
玉湖说着压低了声音,凑到冯玉瑶的耳边,“只是奴婢找的人细查之下,发现这件事还有内情。”
玉湖有几分小聪明。
她知道自家府上没什么能量,找的人也不一定会尽心。于是,她向找的人透露了自家主子即将嫁入蔺家的事,算是借了蔺家的名头。
那人听见了她的来头,果然尽心尽力,也真的挖出来了斜东西。
那条狗原本是最忠憨不过的,也从不会咬人。
他细查之下才发现,原来是镇上一家颇有钱财的人看上了万家的二丫头,想要纳了其做第八房妾室。
谁知万家村那家人si活不愿意。
这家人不仅心x狭窄,而且还心肠歹毒,在暗中找了那条狗。
他们使人每日在那条狗的饮食中偷偷加入诱其发狂的药,又将药洒在了万家那个老爷子的身上,所以那狗才会发狂,只咬了那一个人。
而那万家人当然也去报过官。
那家人做得并不隐秘,官家一查轻而易举就查到了。可是那家人却是常年和县官g结在一起。
鼓声一响,大箱的金银就从后门送进了府衙,案子从此沉入海底,再不见天。
听到此处,冯玉瑶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去!你找到那家人,问一问还有没有那种药。”
玉湖抬眼看了看她,到底还是不敢多说什么,出了后门就又去找了那办事的人往万家村去找冯玉瑶要的药了。
转眼两月已过,蔺家上下一早就着手开始准备蔺云萝的及笈礼。宴会之后,她就是大人了,就可以开始正式和杨家议亲了。
蔺远这两个月可以说是挣扎无b。
他一面开心于nv儿终于长大了,一面又焦心于她的这种长大。
因为长大了,就意味着爹爹应该离开了,爹爹也不是唯一一个能保护她的了。
然而蔺云萝可不知道自家老爹的煎熬,每天依旧乐呵呵的玩。
“予安,再过两日就是言言的及笈礼了。”老夫人抱着新买回来的一只长毛猫,“等宴会过了,咱们就应该去找杨家定下他们的日子了。再有你自己的日子也该定下来了。这几个月来,冯家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还有玉瑶那孩子,每日就要来这里陪我,说要替你尽孝。”
要说之前老夫人对冯玉瑶只是寻常,那现在倒是真的生出来了几分真情实感了。
谁知蔺远闻言却是心头一动,不过当下他什么也没说,只道:“我的事不急,我自有打算。”
“你总说有打算,可这都多久了?礼也过了,八字也合过了。你就给个日子有这么难吗?”
蔺远不再说话了。
老夫人劝不动他,埋头气恼地挥手:“走走走!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
蔺远也不回她,施了一礼就转身出去了。
出了寿喜堂,他叫来了常林,问道:“冯玉瑶这段时间可有去找小姐一起顽?”
常林答:“据小的所知,不曾。这段时间小姐都在跟着凌云他们几个学酿酒。说是前次去杨家赏菊宴时,杨夫人教的法子。”
蔺远当即也就明白了。
冯玉瑶恐怕这段时间是日日都来讨好老夫人,忘记了自己之所以能够嫁进蔺家是因为什么了。更深一步去想,恐怕她对言言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心实意的相待。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蔺远还有可以回旋的余地吗?
蔺远一早就请老夫人在云京城里给蔺云萝寻0德行皆佳的正宾。
蔺云萝的情况特殊,没有nvx的师长教导,老夫人于是请了杨家的夫人,杨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