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凭栏出手迅疾，捂住她的嘴，快速说道：“谢清问不在这，他去追沈盼君了，你喊也没用。”
他略一松手。
莫瑶恨不得扇他一巴掌。
两人互相仇恨时。
“莫真人，来我青月宗何事？”一道淡漠的女声传来。
谢凝霜由远及近，看似不疾不徐，却也只是几个瞬息间，便落在了三人面前。
谢清问不在，她便出关受感应，庇佑青月宗，感应到有人提起谢清问的名字，便赶过来看看，没想到莫凭栏一拖二，带着女儿和徒弟过来。
“来拜师。”
莫瑶抢先答道，笑嘻嘻询问：“谢清问还收徒吗？我如何？”
谢凝霜是谢清问的母亲，上一任的无情道证道者。
言情里的男主母亲，除非是恶婆婆，不然都不会着墨太多，谢凝霜同样如此，她在原着里的形象，很淡漠，唯二的记忆点，一个是她作为无情道证道者，却还挺喜欢小孩的。
另一个，就是她是否杀夫证道？
白应是男主谢清问和男二莫凭栏的父亲，但他成为父亲之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弱男子。
而谢凝霜是天之骄女，偏偏拒绝了无数骄子，选择了白应。
然后白应就把她绿了，跟莫琴儿生出了莫凭栏。
但这毕竟是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原着里没有详细解释，但是谢凝霜下嫁还被戴绿帽子，所以顺手杀了渣夫，证得无情道，从逻辑上来说是通顺的，从道义上讲，似乎也没错，总比像莫琴儿当了一辈子怨妇，还给儿子取名叫凭栏盼归强。
“他最近事忙，不收徒，等他收徒的时候，我再告诉你。”谢凝霜对她说道。
很淡漠，但也挺认真。
莫瑶寻思跟在这么一个情绪稳定，修为强大的男主母亲身边，不比跟在莫凭栏身边强？莫凭栏都为了女主，牺牲几次她了？
她这么想着，脚下已经动弹，冲着谢凝霜走过去，道：“谢前辈，我对您一见如故，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
唔。
她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发不出声了，挣扎一下，当即回头怒视莫凭栏。
又给她禁言！
“不用劳烦了，她没有灵根，也没有福气拜您的儿子为师。”莫凭栏看着谢凝霜，接着道：“谢真人，人妖有别，未起纷争，你们青月宗将一只好好的狐妖拘在后山，似乎说不过去吧？”
你他爹的把禁言给我解开！
莫瑶上前动手。
莫凭栏避开她的骚扰，仍然直直地望向谢凝霜。
他打不过谢清问，但未尝不能跟谢凝霜比试。
谢凝霜看了他一眼，只轻飘飘说了一句话：“把那孩子的禁言咒解开，不然我去找你的母亲叙叙旧。”
莫瑶向谢凝霜投去感激的目光。
“与我母亲没关系！”莫凭栏如同被戳中了软肋，气息不稳。
谢凝霜看着他，一如既往地淡漠，口气也像是在回复一个弟子的询问那般平静：“世间众生，无一不是母亲所出，不会跟她没关系，你的诸般因果，皆因她而起。”
莫凭栏再听下去，肺都要气炸了，直接挥剑指向谢凝霜，冷笑两声，问道：“看来谢真人虽然证得无情道，却还是介意我母亲的吧？足见无情道也不过如此。”
莫瑶看了莫凭栏一眼，莫名觉得他破防了。
而是是作为小三的儿子，破防得非常莫名其妙。
“莫真人。”
谢凝霜作为一个前辈，简直有礼有节地过分了，仍然称呼莫凭栏这个小辈为真人，然后说道：“是你过分介怀你的母亲了。”
“胡说！”
莫凭栏听不下去，挥剑过去。
打架这个事，讲究挺多，讲究师出有名，名正言顺，讲究谋定后定，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讲究一鼓作气……
很明显，谢凝霜是个讲究人，她轻轻松松克制莫凭栏，还喂了他几招，完全是对待小辈的态度，还不厌其烦地讲解道：“剑随心动，修心修真，你心不真，所以你的剑也不会随你的心而动。”
说罢。
她直接轻轻松松一脚踢飞莫凭栏手中长剑，简直跟大人打小孩一样简单轻松。
莫凭栏望着谢凝霜，他就差把无能狂怒四个字刻脸上了。
莫瑶看时，很磕温润雅致的男二为了女主吃醋，对着男主情绪激动，不过谢凝霜又不会跟他抢女主，他无能狂怒什么？
而且他有什么立场对着谢凝霜无能狂怒？
小三的儿子对着正室破防？
等等。
谢凝霜年轻时也算修仙界顶级仙二代了，现在也是美美继承青月宗，孩子随母姓，而且出息，相比起正室，她更相当于妻主，白应则更像正夫，那么，正夫跟别的女人的儿子？
嗯，还是小三的儿子。
怪不得莫凭栏破防。
“我爹是不是你杀的？”莫凭栏失了长剑，发丝凌乱，不知怎么想起来的话题，又瞪着谢凝霜，质问道。
谢凝霜直接道：“对，一剑穿心，他走得并没有什么痛苦。”
莫凭栏显然并不在意他爹走得痛不痛苦，闻言，笑了两声，似乎抓住了谢凝霜什么把柄一样，说道：“你看，你还是在乎，你恨他负你，也恨我的母亲。”
谢凝霜淡漠地看他一眼，语气依然平静：“杀他这件事，你不修无情道，我跟你解释不清。但作为长辈，我提醒你，你恨你爹，也恨你娘。”
“我不恨他们！”
莫凭栏反驳得前所未有地激烈，相当于倒打一耙似的质问道：“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选白应？你不选他，他不会成为你的道侣，我娘也不会等他一辈子，你为什么不选别人？你什么都有，为什么非要选他！”
666。
莫瑶震惊地看向莫凭栏，虽然情之所动，不讲先来后到，但名分是先到先得，他哪来的脸去质问谢凝霜？
谢凝霜显然也有些无语，只说了一句：“你入障了。”
莫瑶觉得谢凝霜很给面子了，如果是她，她会问莫凭栏是不是脑子里进屎了？
客栈。
“如果你真的很难受，你可以去死，丧父之痛，我承受得起。”莫瑶站在床边，深情地注视着莫凭栏。
王八羔子。
她的禁言还是谢凝霜帮忙解开的，莫凭栏到最后完全是入魔了一样疯狂攻击青月宗的护宗大阵，然后遭到反噬，吐了得有两三斤的血。
现在躺在床上还不老实。
“我要去救沈别卿。”
莫凭栏简直像失足坠崖的人，而沈别卿是他的执念，是他唯一一根绳索。
莫瑶拍拍他的脸，现在莫凭栏的男配滤镜在她这真是碎得稀碎，拼都拼不起来，她坐到旁边喝茶，懒洋洋说道：“老实点吧，君非良人我失灵根，想来俱是不如人，师兄去买药了，回来你多喝点，看能不能把自己苦死。”
“你一点也不像我的女儿。”莫凭栏失了心气一样，躺平在床上，如同木偶纸人，喃喃说道：“你像你的祖父，一样的无情冷漠，不负责任。”
“我像你爹？”
莫瑶眉头一挑，不认道：“我只像我自己，不过你非要认我当爹的话，我勉勉强强可以接受，但是你别跟你母亲说，我怕她误会。”
“她是你祖母，你不该这么无礼。”莫凭栏合眸皱眉，仍然是好看的皮囊，但是因为莫瑶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