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觉得毛毛虫好吃?她简直是疯了!好吧,其实,她也不是不能吃,当初在野外求生时,弹绝粮尽,什么不要吃?为了活下去,她把一切能抓到的都塞进嘴,其中就有肥大的蛆虫、毛毛虫,还是活着生吃的,这头吞咽下去了,那头还在她喉咙里抖动,那种感觉……她曾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吃蛆!饿死都不要吃!
既然,他已经成功地恶心了她,她也要恶心回去。于是,她很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把她刚才的感受再说了一遍,那种生的,会动的蛆!那种吞咽时想要呕吐的感觉。她添油加醋地讲,“那一晚,我在原始森林里,伏在高高的树干上睡的时候,梦里全是满嘴的蛆,在我嘴里、喉咙里、肚里胃里蠕动!”
明十轻笑了一声,讲:“小孩子!”
她柳眉一竖,很不高兴了。他说,“我不怕虫,你吓不着我。”
还是头一次有人喊她小孩子,她斜他,“你很老吗?动不动喊人小孩子!”
明十一怔,讲,“和你比,就是老了。你看着精明,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但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孩子,还是个吃货。跟我家洪鞋一样。”
“小鞋子?”她诧异,原来,他就是洪鞋的papa啊……
“嗯,我囡囡。”他讲。原来她就是洪鞋喜欢的那个女人,她很特殊,能看见朱古力精灵。他一顿,又讲,“下次介绍你们认识。她有空会过来这边店玩。”
“我和小鞋子早认识啦!”她笑,态度缓和了一点,没了刚才的强硬。
他又递了那盒试味朱古力给她,她连忙摇头。他讲:“这次的没有虫,猪油渣煎得很香,你试试。还有酸角和辣椒味夹馅的。”
肖甜梨接过,“你倒是奇怪,尽放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的妻子和我讲过,朱古力可以标新立异,不必只做甜的。咸的,苦的,又有什么关系,人生不可能只有甜。所以,我尝试做不同的味道。”
“这样啊……”她接过一粒,放进嘴里,猪油渣是很脆很香,当油渗出来时又很绵软,十分好吃。她在心中想,十色的老板真是长情。
这里是全手工的朱古力工坊,无论是一楼,二楼,还是三楼,都有一间全玻璃墙面的工作间,游客和顾客可以看见朱古力大师如何制作朱古力。而这里的装修,装潢极简,带着东洋的禅意,包括他挂在墙上的一系列夹心朱古力作品,像极了一幅幅书法作品。
她指着墙上面的十多块、每块半米长宽的朱古力板讲道:“这些就像书法,令我想起一部西方拍的文艺片《枕边书》,女主角是我们中国的演员,而出演的是关于日本的文化,很有意蕴的一部文艺电影。”
“日式电影,有哀婉的美感。我没想到像肖老板这么飒爽的女性,会喜欢这些日式文学和老电影。”他有点意外,然后从工作间里拿了一块新做的,刚包裹上糖纸的朱古力板给她,“给你带车上吃。这一个系列是我们中国的草书。”
肖甜梨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特别。
她接过,道了声谢。
明十知道她赶时间,给她端来了一杯刚做好的热巧。
“棉花糖与朱古力碎的组合,里面的热巧克力饮很解乏,我还加了椰子朗姆进去,我觉得肖老板是一个嗜甜的人。”
“你的直觉很准。”她接过,喝了一口,真的很香浓,很好喝,棉花糖软软的,甜甜的,带着焦糖的芳香。
这么会做美食的男人,不能享用,实在有点浪费。肖甜梨想着,心里头有点痒痒。
她又喝了一大口,胃里顿时暖暖的,她讲:“你不像个甜点大师,你也是练过的,我看得出来。你的臂力很惊人。你的眼神,有杀意。”
明十一怔,淡淡地讲,“平常爱好是无规则格斗,也就玩玩。”
萍水相逢,还真不必多讲。肖甜梨点了点头,没揭破。他这种眼神的人,双手也不会太干净,都是沾了血的。
他又给了她一小杯热巧,“这款是迷你杯,加了辣椒的热巧。”
她喝了一口,辣得直吸气,但又刺激又好喝,很合她口味。
他讲,“肖老板赶时间,就请自便。我在后面处理好货品,也打烊了。”
他转身要走,她喊,“几多钱?”
他脚步一顿,没回头,“这次,我请吧。等开业了,肖老板多来捧场。”
“一定。”她笑眯眯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