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esp;空烟寐驻足,回头看着他,脸上闪烁的阴影冷的骇人。
“魔从来不会拒绝交易,除非筹码不够”太子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铿锵有力,脸上的笑容昏暗一片。
空烟寐忽而微微眯了眯眸子,整张脸仿佛都突然笼罩了一层阴影,那双眼眸里的晦暗幽沉的波光格外的寒凉诡暗,又分为阴险,唇边的笑容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那便要看看太子殿下有什么样更吸引人的筹码,能让我同意这笔交易”
“自然是有”&esp;太子胸有成竹的笑着将一张字条递到了他面前。
空烟寐看着那字条上的字迹,眸中的幽谷一点点的变化了起来,须臾,他合上了字条,他看着太子,唇角的笑容愈加的阴邪幽恹,沙哑的声音阴阴沉沉,飘飘荡荡,仿佛当真从地狱深处传来,,
“交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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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云苑。
男子穿着一身天蓝色的锦色缎袍站在一座假山前,那上等丝绸制成的衣服泛着淡淡流光,胸口和袖口上用都金丝线绣着金色流云,叁千墨丝束着鎏金羽冠,那张清雅温柔的面容上卷手头足之间别有一番清宁优雅,在那一身上好的衣服衬托下更是温润如玉。
卷云舒正在那背着手观赏着苑中美景,不想腰肢却忽而被人从身后搂住,随即传来金朝雾那磁性悦耳的声音,带着浓浓笑意,低叹似的赞赏道,:“滇王真是好姿容,只是什么都不做,往这里随便一站,便足矣已让我这栖霞云苑蓬荜生辉了!”
“你呀,总是没个正经……”卷云舒无奈摇头轻笑,却没有推开他,只是将身子偎在他怀里,那双清明温润的眸子看着天边淡淡金色流云,轻声问道,
“你觉得我这身衣服,如何?”
“自然是好看,滇王生的俊,穿什么都好看”他顺势搂紧了怀中的人,将下巴抵在卷云舒的肩膀上,笑弯了眼眸,沉声笑道。
“油嘴滑舌……”&esp;卷云舒又是微微一阵叹息,不再开口了,眸子里的光芒有些黯淡下去。
金朝雾自然也感受到了怀中人有些不悦了,急忙收敛了神色,仔细打量起卷云舒这身衣服,随即笑道,:“这上官师傅果然是生了一双妙手,他替你做了这么多年衣服,恰恰这件是我最喜爱的,这天青色不浓不淡,恰到好处,至于这袖口的金色祥云图案更是神来之笔,你穿上这身衣服,便像是将这天边金色烟霞都穿在了身上,好看的很……”
说罢,金朝雾还不忘指了指那淡蓝色天光中的镶着金边的流云,那风流倜傥的面容上说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卷云舒的目光便又微微亮了起来,他也仰头看着天边裹着金色霞光的流云,仿佛已渐渐融为一体,轻声道,:“是我将这衣服的样式画出来给上官师傅的,我还给这衣服起了个名字,叫……倾慕”
金光。。流云。。融为一体,便仿佛是他们两人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离不弃……倾慕一生。
金朝雾是何等聪明之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卷云舒的心意,他轻柔拦住卷云舒的肩头,看着他郁郁寡欢的神色,不由皱眉道,;“云舒,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何神色不郁?|”
“我前日做了一个梦,梦见茫茫大雾中,你我站在一个破旧的独木桥上,背道而行,你身边似乎还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那人的容貌,无论我怎么叫你,你都不肯停下,只是越走越远,和那人一起消失在那片大雾中……”
“呵呵,不过是个梦而已,怎么就能扰了你的心绪……”金朝雾温柔一笑,将那那冰肌玉骨的微凉手心紧紧握在自己的大掌里,目光含笑的沉声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从我们相遇那一日起,我便知道我这辈子是插翅难飞了,你我之间的感情又怎么会容的下他人插足,不要胡思乱想了,还有这件“倾慕”,我真是越看越喜欢,你可要经常穿给我看啊……”
“真的没有任何人能将我们分开?你这么&esp;肯定么?”&esp;卷云舒迟疑了一会,不确定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金朝雾昂首挺胸,斩钉截铁的大声道,一个青绿色的身影恰在此时,从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经过,听到这句话时,那青色缥缈的衣衫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微微凝滞了片刻。随即那人回过头来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一眼,那双刻薄清冷的眸子里缥缈如雾,令人看不清楚,然而金朝雾的心口却突然莫名其妙的一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慌乱什么,
“那若是皇上下旨,让我娶亲呢?”&esp;卷云舒突然又问道。
“那我便去抢亲!不过我抢的可不是什么娇艳的新娘子,而是……咱们美玉无瑕的新郎官!”金朝雾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张温润如玉的面容,眯着眸子扬唇笑道,
这回答不由逗笑了卷云舒,也让笼罩在卷云舒脸上的那些愁绪烟消云散,那张轻云出釉似的面容总算露出了些许笑意,
“听闻‘飞花酒楼”里来了一位江南名厨,他做的醋酿鱼十分鲜美,可要去尝尝?”
“自然是要去”金朝雾扬了扬眉头,假装做出一个十分恭敬的姿态,还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那便劳烦滇王殿下领路了”
“走吧,贫嘴”&esp;卷云舒忍俊不禁的瞪了他一眼,扯着他的袖子,两人并肩朝着栖霞云苑外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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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马车声,马车里坐着一个一身暗金色锦衣,风流英俊的男人,乌黑眸子里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他两指微微揉了揉额际,这‘飞花令’的‘甘翠酒’后劲倒是不小,竟让他有些晕晕沉沉的。
马车内有些憋闷,晃的金朝雾胃里一阵阵难受,他不由将马车内那厚重的车帘卷了起来,夜晚的寒风吹拂起来,带着清冽之气,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他不由朝马车外随意瞥去,忽而他的目光落在什么角落时蓦然一凝,脱口叫道,“停下!”
马车便应声停了下来,等他吩咐,金朝雾的目光则直勾勾的朝着一个角落的青色身影看了过去,果然是青子衿!
只是那人似乎也是喝的醉了,走路摇摇晃晃的,没走几步,已经摔了好几个跟头,印象里,似乎他还从未喝过酒,今晚怎么喝的醉成这样,好在这夜深人静,路上无人没人注意到他,若是白日里,他那样子怕是要吓哭不少孩童。
金朝雾皱了皱眉头,不假思索的下了马车,快步朝着那摇摇晃晃的青影走了过去,青子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跟着他走,就那么摇摇晃晃的往城郊外走去,金朝雾便那么一路默不作声的跟着他。
这么晚了,这怪人到底要去哪?这人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大写的‘谜’字,任他猜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突然,青子衿在一块水潭处停了下来,那幽绿色的水潭在月色下冒着白色寒烟,寂静清澈,而又格外寒凉。青子衿那清冷绝世的面容有些麻木,面无表情的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朝谭水中走去。
这么冷的天,光着身子进入寒潭,是想要冻死么!?就算是冻不死,万一一失足,怕是也要淹死在这潭子里。金朝雾没办法再坐视不管,‘唰’的一下冲了过去,紧紧攥住他的细腕,拧紧眉头,大声道,
“青子衿!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