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神间,身侧传来礼貌一声打断——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拎起裙边一角,秦见纾小心退开椅子,起身往外。
她将自己的手机连同包一起,放在了温楚的腿上。
这一下意识的举动,让温楚的情绪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掀了掀眼,仰头去看秦见纾那张清艳的脸旁,好心情地勾起唇角,将掌心轻轻覆在对方的包上,转而开始加入到周围其它老师的聊天里。
酒店一楼的宴厅很大,洗手间也比较多。
秦见纾按着指示牌走,不曾想走到了比较远的一个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刚好同隔壁迎面走来的一位男性擦身而过。
对方正要进厕所,却突然停下脚步盯着秦见纾的背影,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秦见纾?”
听见有人叫自己,秦见纾步子一顿,疑惑地转身。
很快,那声不确定的喊声连连拔高几个度,惊颤不已。
“我去,你真来了啊?”
“还穿的这么的……你该不会想来翘新郎吧?陈知颂知道吗?”
眼前的男人往前几步,盯着她看了两眼,又连连后退,脸上的表情变幻十分精彩,活像是见了鬼。
秦见纾身姿绰约,往那一站整个人清清冷冷自带一股疏离的淡漠感,最重要的是,她那张脸太出众了。
男人行至一旁摸出手机,边看她边给谁打电话。
秦见纾抿了下唇角,安静地看他表演。
她刚刚好像听见了陈知颂的名字?
想起来了。
这个人,好像是陈知颂身边关系比较好的几个朋友之一,叫什么来着——?
对了,叫张鹏。
婚宴
想起陈知颂这个人, 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明明才过了大半年的时间而已。
张鹏现在给谁打电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秦见纾没有注意去听他和电话那头的人讲了些什么,光看对方今天这身光鲜亮丽的打扮, 再联系到之前有人故意传到自己耳朵里的消息, 就知道,陈知颂的婚礼应该也是在今天,也在这家酒店。
对这些已经过去的往事, 秦见纾没有半点了解的兴趣。
她敛了敛眸子, 转身准备离开。
哪料想身后, 张鹏瞥见秦见纾要走立马放下手机, 他两步并做三步,将人拦了下来。
“等一下, 秦见纾,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你快点过来吧,就在b区洗手间外面。”
最后同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一句,张鹏收起手机,定定看向面前的女人。
他脸上的惊愕,此时已经转为严肃。
今天可是他最好的哥们举办婚礼, 男女双方的亲朋好友都来了,在陈知颂过来之前,他得帮对方看好这个“差点成为老婆”的前未婚妻。
谁知道今天秦见纾今天过来憋着什么心啊?
说不准就是过来捣乱的。
这个女人,以往和陈知颂一起出现的时候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给人一种难以攀折的错觉。
同为男人, 张鹏对于好朋友的遭遇深表同情, 哪有恋爱谈了三年碰都不让碰一下的道理?
天底下竟有这么死板的女人, 不解风情。
可见光是长得好看也没多大用,偏偏自己这个好兄弟跟着了魔一样, 也不知是被下了什么迷药。
明明马上要结婚了,还不死心地非给人家寄了一封喜帖过去,跟小孩子赌气似的。
但张鹏没想到,秦见纾竟然真来了。
“你有事吗?”
秦见纾掀了掀眼,柳眉轻蹙。
男人挑剔打量的眼神暴露了心中的想法,她不喜欢被人这样盯着看,尤其是异性。
不少男人,哦,不对,应该是大多数男人。
他们总爱将自己包装成绅士的精致模样,可在看见漂亮异性的时候,刻在骨子里的低俗掩也掩不住,基因里的傲慢和侵略性,光是透过一个眼神就暴露无遗。
毫无半点尊重可言。
顾及自身的修养以及礼貌,秦见纾按下心中翻涌的不耐。
张鹏笑了一声:“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秦小姐你今天到这里来,有事吗?”
“我来参加婚礼。”
“同事的婚礼,不是陈知颂的。”
秦见纾言简意赅,她以为对方应该能听懂自己话。
不想张鹏笑得更夸张了:“唬谁呢你,我才不信……”
“你别走啊……诶……阿颂,在这边!”
张鹏一边追,一边伸臂去拦秦见纾,不过好在今天的主角新郎来得很快。
在看见陈知颂的那一瞬间,秦见纾眉头皱得更深了。
和桌上的老师从学生出糗聊到琐碎趣事,温楚虽然一直紧跟话题,心思却分了些出去放在其它地方。
秦见纾还没回来。
去个洗手间而已,怎么要那么久啊?
她时不时回头张望。
这一细节被身侧的冯妮捕捉到,她撞了下温楚的胳膊,故意打趣:“别看了,秦主任去个洗手间而已,一会儿就回来,你俩怎么跟连体婴似的,分开一会儿都受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