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都知道是给谁的。
冯妮探头看了一眼:“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痛快答应和我出来买奶茶?”
这段时间叫她出去吃个饭,拿个快递都推三阻四。
久而久之,冯妮也就识趣,不经常叫温楚了。
提起这个,温楚想也没想:“秦见纾去教务处开会了,她这两天很爱喝校门口的蜂蜜柚子茶。”
冯妮:“……”显猪付
“你对秦主任可真好。”
冯妮用的是“对”,而不是“和”。
“你对秦主任真好”和“你和秦主任真好”这两句话的意义大不相同,大家都是教语文的,抠字眼抠得格外细。
温楚却没有反驳,只是眨着一双黑亮的杏眸,看向冯妮:“我对你也很好啊,这不是还特意陪你出来了?”
“得了吧,我才是顺带的那个,”冯妮摇头,夸张地笑了一声,“要不是秦主任也是个女老师,我还以为你春心萌动了呢。”
这句话,让温楚猝不及防愣了一下。
冯妮都这样说……
难道自己真的很明显吗?
这样下去可不行,至少她在学校这样的工作场合为自己拟造出来的人设是个怀缅身故前男友的直女。
将冯妮的话放在了心里。
回教学楼的路上,温楚都在思考自己之前编的那个故事是不是用得太久,已经没什么说服力了。
她准备找个时间再巩固一下自己直女的人设。
两人一路说笑,刚好在楼底下遇上从另一条路回来的秦见纾。
温楚很自然地就将另一隻手上提着的奶茶送到对方面前,勾了勾唇角:“给你带的。”
秦见纾接过,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专门去外面买奶茶吗?”
冯妮抱住温楚的胳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是顺便,我刚好有个重要的快递要拿,就拉着温楚陪我一起。”
秦见纾点点头。
她的目光落在冯妮抱住温楚胳膊的那隻手上,停顿了片刻,而后抬眸:“对了,近期会有一个全省性质的作文竞赛,你们如果有兴趣的话就准备一下,这两天语文组应该就会发通知下来。”
“语文组的事情,秦主任也有了解吗?”冯妮很是意外。
学校里的语文组可不归年级管。
秦见纾看向她,牵起唇角:“没有,开会的时候刚好聊到这个事情,多问了几句。”
这个回答很简略,很官方,可一旁的温楚却不信。
秦见纾肯定是帮自己问的。
不然,她一个历史老师,特地问语文组作文竞赛的事情干嘛?
简单聊了两句,大家一起往楼上走。
等上到三楼的时候冯妮和她们分道扬镳,温楚和秦见纾一路穿过长廊,往最最尽头的年级办公室走。
正是下午第七节的时间,学生们都在教室里上课。
两人从各个班级外的走廊穿过,偶尔,能听见一两声任课老师大声教课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或是粉笔碰上黑板,沙沙疾书的动静。
阳光洒在走廊上,瓷砖面被照得反光,有些晃人眼睛。
温楚在走廊最靠外的位置,整个人被午后阳光的温度包裹着,像是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不像秦见纾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从走廊这边到那边。
短短一截几十米的路,温楚说了好多话。
她一会儿问秦见纾报的那个两人三足的项目什么时候有空练习一下,一会儿又聊起方才在校外买奶茶的时候,冯妮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尤其是冯妮说,差点以为自己是春心萌动的那句话。
温楚一半试探,一半玩笑地说了出来。
她期待秦见纾的反应,也想过秦见纾可能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在距离办公室大门还剩几米的时候,秦见纾停下了步子。
她倾过身体,朝温楚看了过来:“温楚。”
清冷的语调,轻柔悦耳。
被她叫到,温楚忽而小幅度地蜷了蜷指尖,有一点紧张。
但她尽量表现出平常的样子,缓缓眨了下眼,嘴角弯起细小的弧度:“嗯?”
秦见纾眼里的温楚站在光里,仿佛每一根发丝都被笼上了一层柔光,美好又缱绻。
她看着对方,声音忽然变得迟疑:“其实……你可以交新朋友,也可以和其它朋友一起,不必要每次为了我就拒绝其它老师。”
温楚愣住,然后笑了一声:“什么意思啊?”
秦见纾没有说话,只是素日那双常含笑意的清眸仍旧定定盯着她,眼神逐渐幽深,化为一滩雾水。
良久。
温楚唇角下压,敛起眼中的笑意:“嗯,我知道了。”
嫌她烦是吧。
秦见纾嫌她烦,秦见纾竟然嫌她烦!
温楚隻觉得又伤心又好笑,一时隻觉得悲愤交加,又觉得心如死灰,各种各样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反而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平静。
她们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不似往日里一进门就要和其它两位老师闲聊两句,今天的温楚,连招呼都懒得跟她们打,径直路过回到自己的桌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