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一僵,几秒後才擦了擦嘴角的牛n渍,回头看他。
「什麽文件?」
男人停顿了片刻,从书中抬起头,「离婚协议书。」
江澈愣在原地。
「离婚?」
江澈突然有些想笑,是啊,他还想呢,一年到头不联络的爸爸怎麽会突然来找他,他昨晚看见讯息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
昨晚他接收到来自父亲的讯息,临时要找他谈谈,当时他没放在心上,原来啊,是要跟他妈离婚。
「你听到没有?」江父看着他冷笑样子,仍稍有心虚。
「知道了,回来离婚的,呵。」他关上冰箱门,打算回房间。
江父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接着问:「嘉伟说你在一间公司实习。」
「嗯。」
「那间公司不怎麽样,为什麽不去别间?」他听周嘉伟提到的时候就查了这家公司的评价,一家不上不下的小公司,没必要去实习。
以他儿子的条件大可以去更专业的公广集团,甚至去国外的广告产业也发展的b国内好上许多。
就算不在意自己的职涯发展也不至於到这样的地方浪费生命,他不懂江澈在想什麽。
「跟你外遇那个nv人看上去也不怎麽样,不换一个?」江澈走到客厅,坐进沙发里。
江父摄然,怔怔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江澈语气凉薄,「我一直都知道,你跟她在一起,不回家也是因为她。」
江澈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想到有天他真的会为了那个人放下现有的一切。
呵,ai情啊。
江父愠se上脸,恼羞成怒。
「你要跟她在一起我管不了,我去哪间公司你也管不着。」江澈只留下这句话,起身要回房。
「等等,我有朋友在美国的商广公司,我可以请他介绍你进去,那里的环境b你这间公司好多了。」
「你们在美国结婚定居还非要找一个人见证才行吗?」他笑,「抱歉,我没有这种兴趣。」
男孩子轻蔑的笑一瞬即逝,冷着表情甩上门进了房间。
江澈栽进床里,拿了手机点开与夏勤勤的对话框,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手指在上面犹豫盘旋,在萤幕按下之前才终於发了语音讯息。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夏勤勤从床上醒来时已是下午,拿起手机就看见江澈传来的讯息,时间挺长,足足二十秒。
她畏光地眯起眼,视线落在对话框中的语音讯息,这人真奇怪,有什麽话不能打字偏要用说的,她这个人最讨厌听讯息了。
原想放着不理会,但昨晚的回忆一帧帧在脑海闪过,她总觉得这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找她。
夏勤勤将手机拿到耳边,按下播放按钮,对方录音的时候似乎很安静,没听到声音,夏勤勤将手机按到最大声。
语音讯息最後几秒,江澈的声音才清晰地响在整个房间。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去他的重要事情。
江澈人躺在床上,视线正前方是天花板,手机还攥在手里,没有任何震动。
那种讯息好像太奇怪了,还是趁她还没醒收回吧。
刚拿起手机,他就看见讯息被读取,心一下子收紧,砰砰跳着,视线在那行已读取流连好久。
她听见他的那句话了。
还没回,她还没回。
她在想什麽?想怎麽回覆他吗?还是觉得恶心想封锁他?
下一秒,夏勤勤的讯息就来了,也是语音讯息。
江澈将音量调到最大声,想都没想就点开了。
轰———
吹风机的声音从手机音孔迸出,把拿着手机的他轰傻了。
这是??她的声音?
接着,下一条讯息跳了出来,像是算准了他被巨大的噪音吓到。
【怎麽样,好听吗?】
语气像是十几岁的nv孩子,鬼灵jg怪的。
江澈看着讯息不自觉上扬嘴角。
真调皮,他想。
夏勤勤得意地看着传出去的语音讯息,另一个群组传来了讯息。
【你各位啊,今晚有空的通通都来唱歌!all】
林璇在群组里面邀请所有人一起去唱歌,群组里的刘敏琦很快便答应了,资讯部的小齐和姿莹也陆续答覆,林璇马上标注了夏勤勤。
夏勤勤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男孩子拉过她拥在怀里,带着笑的声音在她身後问着要不要唱歌。
难耐的燥热窜上脸颊,夏勤勤觉得思绪都有些乱。
【勤去不去啊?】
林璇又问了她一次。
她犹豫半晌,点了点萤幕。
【好。】
傍晚六点,一群人聚集在ktv门口。
林璇依旧的大嗓门,十几公尺外就能听见她的声音。
「走啦,放假就是要约出来唱歌。」
「奇怪,勤勤不是说会来吗?」刘敏琦试图联系上夏勤勤。
「她说路上塞车,叫我们先进去。」
ktv对巷有个男孩子雀跃奔跑过来,是杨奇恩。
「姊—我们来了!」在他身後是江澈和周嘉伟。
「你连他们都找来了?」姿莹惊喜地问林璇。
林璇露出笑容窃窃告诉她:「听说奇恩跟江澈很会唱歌。」
到齐後,林璇带着一群人进去报到。
「走吧,我们进去罗!」
夏勤勤到ktv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她匆匆地赶到包厢,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包厢里的江澈。
「勤勤你好慢喔!来,喝!」林璇拿着麦克风将她抓进包厢,酒杯凑到她面前,不是开玩笑。
她看着眼前的几个同事,又看了看周嘉伟还有江澈,似乎都没有人出手替她解围,她憋着气闷下那杯酒,所幸喝的是啤酒只有饱胀感,夏勤勤放下空杯坐在刘敏琦旁边。
她的另一边是周嘉伟,江澈坐在杨奇恩旁边,就在她正对面。
轮到杨奇恩的歌,他拿了麦克风。
杨奇恩不愧是吉他社社长,拿着麦克风唱出的歌声和一般人不一样,很稳定而且听着很舒服。
她和包厢内许多人一起看着在台子上演唱的杨奇恩,突然有些熟悉。
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看着某一个人,不过那个人已经走得好远好远了。
「勤勤,点歌吗?」问她的是周嘉伟,他指着点歌页面。
「没关系,我不太会唱歌……」他摆摆手。
「什麽不会唱,点就对了。」姿莹凑过来热心地要帮她点歌。
林璇也吆喝着:「对啊,你来ktv吃饭的啊,至少要唱一首!」
夏勤勤没办法,像本能那样,点了最熟悉的那首歌,那是她唯一拿的出手的歌曲,她为了某一个人练习整个夏天的一首歌。
有人说过,蝉是一种勤苦的生物,在地下蛰伏数年,只换来出土的七日,短短几日的盛夏烈yan是牠一生见过的唯一光景。
大二那年夏天,夏勤勤在延绵的蝉鸣中反覆练习一首歌,她不算有天份,一首歌就耗费了她几个月,唱到家人都能跟着哼唱几句。
吉他社招生活动那天,她y着头皮上台自弹自唱,声音和弹奏吉他的手都在颤抖。
她很紧张,台下许多观众融成黑压压的一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