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缓声道:“我啊,没皇后那么好的命,有个闲不住的婆母替她担着,我若是跟皇后一样,也是个喜欢躲清闲的性子,随下面的人瞎折腾,不知后宫要乱成什么样子”。
太后话里话外满是心酸委屈,转脸又对她疾言厉色,“皇后年轻不懂事,少不得我从旁要提点一二,皇后也别不识好歹,要认得清谁才真心对你好,免得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替你担着心,还吃力不讨好,白白惹人嫌弃”,说完还狠狠剜了她一眼。
陛下听了点点头,不置可否地笑了。
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陛下事不关己一心喝茶,太后怒气无处发泄,就拿她开刀。
她明白眼下能抚平太后怒气的唯一法子就是有人认错,可看样子陛下是不会的,那就只有她了。
“是,妾谨听太后教诲,今后定当谨言慎行,不再玩物丧气”
之后总算是雨过天晴,各自装作无事发生,太后又揪着家宴的细枝末节喋喋不休。
皇帝不耐烦听,在大殿里东看西看,一会儿拿孔雀羽逗逗笼子里的鸟,一会儿又拿起案几上的摆件端详,实在遭不住,冲着一旁的内侍使了使眼色。
内侍了然点点头,熟络地见缝插针,一本正经地提醒皇帝,“陛下,时辰要到了,恐怕山阳侯这会儿已经在前殿等着陛下了”。
太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边絮叨着,这边还留意着皇帝的动静,一听内侍的话,开了恩典似的,“既然陛下有正事,那就先去忙罢”。
皇帝欣欣然告退,快步离开大殿,唯恐慢了一步又被念叨。
她就没那么幸运了,又生生挨了小半个时辰,才得以脱身。
出了长乐宫,她才真的松口气。
她再笨也知道陛下今日不过是借题发挥,旨在提醒太后少过问前朝之事。
太后自然不会不懂,只是惯会装聋作哑。倒是自己,无辜被牵连,夹在中间被当枪使了一回。
回了椒房殿不久,宣室殿就派了人,送来几匹上好绫罗绸缎跟几张裘皮,还带来了皇帝的话。
宫人毕恭毕敬说道:“陛下说,有劳娘娘预备中秋家宴,裘皮是陛下秋猎的时候亲手打的,赏赐给娘娘做几件冬衣”,隐约有安抚之意。
婵娟皎月满心雀跃,送走宣室殿宫人,皎月一个劲儿的恭喜她,“奴婢去打听了,这回陛下就赏了娘娘一人,连披香殿都没有呢”。
她一一摸过那些赏赐,神思恍惚,跟做梦似的。
陛下,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