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亲国戚,更要秉公办理,为百姓做表率,不可徇私枉法”
皇帝放下茶盏,敷衍地点了点头,“孩儿想起还有几份奏报没看,先行告退了”,还没等太后说话,皇帝已经起身离开。
看着皇帝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太后心里窝火,派人到椒房殿,名义是来问询皇后的病情,实际上又是含沙s影将她一顿数落。
建信候夫人也来探她的病,看了她面se苍白,半si不活的模样,跪坐在榻旁暗自落泪,她不ai看,背过身去合上眼,建信候夫人哭了一会儿收起眼泪,还是劝她:“娘娘又何必呢,人这一辈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若是自苦,那便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说起做媳妇的经历,建信侯夫人又小声在她耳旁念叨,“谁家做媳妇不是一把辛酸泪,一路隐忍过来的,被说几句被骂几句又能怎样,听着便是了,娘娘如今还算好的,高门大户媳妇每日去婆婆面前立规矩,伺候汤药饮食的bb皆是,娘娘瞧太后如今呼风唤雨的,当初在太皇太后面前,也是做小伏低多少年,做媳妇的谁不是一天天熬过来的,说句僭越的话,只要娘娘有了子嗣,太后的位子迟早是娘娘的,还怕到时没有舒心的日子过?”
母亲的话说得没错,句句在理,字字肺腑,可她这会儿听了心里越发沉重,像有千斤巨石压在x口,只觉得心烦。
“如今你父亲在朝中处处被大将军压制,娘娘又”,建信侯夫人叹气不止:“让我省省心罢。”
建信侯夫人苦口婆心劝慰几句,见她没有反应,摇着头离开了。
她又活了过来,不是为着建信侯夫人那几句话,是因为一日她躺在榻上,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外间有g0ng人在窃窃私语。
寝殿寂寂无声,隔得那样远,她却听得清清楚楚,就像在她耳边说的一样,说看皇后这样子快不成了,太后跟太皇太后两边都在悄然商定下一任皇后人选,又互相打听找没找好去处,一个说去求了大长秋去长乐g0ng当差,一个说还没找到去处,还求着那人帮她跟大长秋说情。
她知道有人是盼着自己si的,可真的听到耳朵里才觉得悲凉。
一缕yan光从窗户缝里透了进来,点点尘埃在光线里欢快地飞舞,她呆呆地看了许久,突然唤了一声:“婵娟”。
婵娟应声而来,“娘娘”。
“我想出去看看”
婵娟愣了一下,见她伸手要穿衣,忙过去帮忙,搀扶她起身。
她身t虚弱,四肢无力,脚下软绵绵的,半倚半靠,由婵娟伺候穿衣,又被搀扶着,迎着殿门口走了过去。
殿门洞开,骤然见光,她闭了闭眼,等适应了才慢慢睁开,入眼处是那株桂花树,虽然花谢了,树却依旧生机盎然,她又抬头看天,天空瓦蓝高远,几朵云彩悠悠地飘在天边,一阵微风吹来,略带寒意,不觉已是深秋了。
一个多月来,她每日被困在那方方正正的帷帐内,昏暗y沉,见不到光亮,草药的苦涩味道也萦绕不散,活像住在棺材里,这会儿见了光,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人间。
空气清新甘甜,她闭眼深x1一口,整个人仿佛焕发了新生,从里到外都无b清透。
有人不想让她活,她偏偏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
她不愿再喝那些发苦发涩的汤药,每日起身都到殿外晒晒太yan,吹吹风,身t竟一日日好了起来。
婵娟说她脸se红润了,人也jg神了,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娘娘那天您突然说想起来去外头看看,奴婢还吓了一跳”。
“为什么吓了一跳?”
婵娟x1了x1鼻子,“奴婢听说人si之前会有回光返照,娘娘那阵子,整天病恹恹的,突然说要出门看看,奴婢能不怕么?”
她笑婵娟傻,又说:“放心,就算我si,也会给你安排个好去处”。
“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真怕您会想不开,奴婢是跟您一起长大,说句不知深浅的话,奴婢是拿您当亲人看的,看着您一病不起,奴婢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您看这世间多好啊,有好吃的点心,好玩的玩意儿,好看的衣裳首饰,数都数不过来”,婵娟掰着手指头给她算,最后求她:“陛下不来就不来罢,ai喜欢谁就喜欢谁去,有奴婢和皎月陪着您,您可别想不开”,说完,婵娟泪就流了下来。
她听了婵娟的话,看着婵娟的傻样,也是鼻子一酸,她不想被人瞧见堂堂皇后当众哭鼻子,忙眨了几下眼睛,把泪憋回去,又点了下婵娟的额头,扑哧一下笑了。
她身t刚好些,他就像闻到腥味的猫似的又找上门。
夜深人静,抄罢圣训,她披着外袍走在窗前抬头看当空明月,不知道看了多久,有人漫步走到她身后,伸手越过她,将窗子合上:“怎么站在这里,病才刚好,夜里风大,小心再着凉”,言词切切,t贴入微。
“你当真不怕si么?”她没回头,问他。
他摇头,低头嗅闻她发间的清香,“si是最容易的,没什么可怕的”。
“可我怕”,她皱眉。
他的手自然而然揽住她的腰,躬身脸贴上她的侧脸,浅浅笑道:“娘娘平日里胆大妄为惯了,臣以为娘娘早就活够了”。
她浑身一抖,又忍耐着沉下气去,只皱着眉稍稍将脸移开,“能好好活着谁会想si?我怕si,怕si无葬身之地,也怕被世人唾骂,遗臭万年”。
“活着的时候好好享受,还管si了之后,旁人说什么骂什么?”他察觉到她身t的僵y,于是弓着腰,轻声在她耳畔蛊惑道:“臣思慕娘娘已久,得此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娘娘不也一直说孤寂无人作伴?”
她忍无可忍,苦笑道:“你真是无药可救了”,眼里有愤怒有悲凉。
说了这么久,他也没了耐心,手下用力掐住她的下巴,要将她的脸转过来。
两下较劲,她败下阵来,被迫忍受他的凌nve,等他的手稍有松动,她一把将他推开,借机逃开。她逃走他也不追赶,只是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沉默看着。
她走到案几前,一抬手,扬起一块红布,露出下面h灿灿的金子,是她早就让婵娟备好的,“这是一千金,足够中常侍大人买一百个nv人,各se各样的nv人”。
他缓步上前,睇了一眼流云漆盘中的h金,不为所动,“金子是好东西,可不是臣想要的”,说着,伸手一拉,把人拽进怀里。
“他们都说我疯了,我看你才是真的疯了”,他就是个疯子,她是被这寂寞g0ng苑b疯的,而他大概天生就是个疯子。
他听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那不是正好,一对疯子,也算是登对”。
她毫不掩饰内心的厌恶,拼命挣扎,可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她越是挣扎,他越是折腾。他自有百般的手段整治她,直到把人折腾到jg疲力竭,他贴着她的背,严丝合缝,又伏在她的耳边喘息着轻声耳语,“娘娘不懂得nv人越挣扎男人就越兴奋的道理么,还是明明知道却有意为之?”
他对她的戏弄,就像上林苑的老虎捕食,总是要将猎物抓抓放放,围追堵截,等玩弄够了兴致到了,再张开獠牙将它撕碎,吞吃入腹,方才餍足。
她趁他不留神去翻他的衣裳。
他坐起身,支着一条腿,气定神闲看着她:“娘娘觉得我会把绢帕带在身上么?如此重要的信物,自当好好保管,再说”,他凑近了看她,“如今那条绢帕还重要么?”
她拿眼瞪他,不解恨,又发狠似的把衣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