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警察沉着声说。
“……?”
你脑袋没转过来,反应了两三秒,彻底懵了。
这是穿越到了二十年前……?
他们用你听不懂的语言讨论着,接着切换回了英文,棕毛先生问你晚上有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你说没有,棕毛先生稍微烦恼了一小下,说你可以暂住在他家里,明天再解决你的事情。
你极其感动地对他说谢谢,终于不用被冻死了。
棕毛先生让托着你的警察把你送过去,而他去把犯人押回警局。
『你可以自己走吗?』托着你的警察问。
『我不知道。』你诚实地回答。
他低下头瞄着你脸上还有身上被o打出来的痕迹,没有多少犹豫,弯下腰把你横抱起来,嘴里边说了几句。
『什么?』
你歪着头问他。
『路有些远,只能这样抱着你,不好意思。』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你对声音比较敏感,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大概像在地窖里酝酿多年的醇酒,启坛一霎,香气醉人,微醺抓耳的金属感,底味却是甜的。
有亿点耳熟,你总觉得这种声线在某些动漫还有游戏里听到过。
亮黄的车灯偶尔一晃而过,昏黑的视野中映出他的双眼,紫蓝色的瞳孔闪过一缕金光,你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做警察的还可以戴美瞳?
“哦。”你不大明白他为什么要为此道歉,『没有关系。』
一路沉默,这位警察好像不是位健谈的人,这样正好,你也完全不健谈,如果他是个话唠,只会让你更加无所适从,老社恐人了。
进了棕毛先生的家,警察开了灯,你才看清楚他的长相,五官与面部都线条硬朗的欧洲外貌,还是个白毛,甚至涂了口紫。
啊,感觉我国的白毛控见到他会发疯。你在心里想。
『雷欧?阿帕基。』
他把你放在客厅的皮质沙发上,报上自己的名字。
“阿帕基。”
你裹着他的衣服,仰头望着他,把他的名字翻译成了中文,挑了顺口的念。
其实雷欧更顺口,但你一下子就联想到雷欧奥特曼还有《偶像梦幻祭》里的月永雷欧,太串戏了,还是算了吧。
阿帕基微微疑惑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这是中文发音,点了下头。
他用凉水在你的淤青上冷敷,淤青不算不多,那个壮汉可能是很喜欢你的身体,殴打大多都在肩和背部还有脸上,仅有处,其它大多都是轻微的红痕,但你还是不好意思被他看到自己的身体,用警服外套遮住自己重要的位置。
阿帕基表情微动,他好像是想说话,但最终什么也没说,把另一张冷毛巾盖在你微红的脸上,让你躺着。
你侧着歪倒在沙发上,看着他转身去给你倒了一杯水,你接过来,发现水居然是凉的。
『请问有没有热水?』
你不能喝凉水,自己肠胃有些敏感,夏天喝凉水没问题,但现在肯定不是夏天,这个气温喝凉水绝对会坏肚子,万一遇上水土不服,那这里天绝对在厕所里出不来了,直接拉住院。
『热水?』
阿帕基站着没动,他好像有些许困惑,低头用着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你,似是在心里判断什么。
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呆呆望着他。
他说有,转身就去厨室拿锅具烧水。
『但是要等一下。』他说。
『没关系。』你注视着他在厨房暖光灯下挺直的背影,含糊应声。
阿帕基抱着双臂等水烧开,发现你一直在看他,就问你怎么了。
你不知道口红用英语怎么说,就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说:『紫色。』
他表情莫名地看着你,像是没明白你的意思,你就继续说道:『在我们那里很少见,独特,很好看。』
“……”
他突然皱起了眉,食指压下额前的警帽沿,扭过身去盯灶台渐旺的火苗。
你有些纳闷,他怎么是这个反应,这不是在夸他吗?
『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你继续问他。
他停顿了一下,说没有。
阿帕基好像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关上灶火,将壶里的水倒入杯子,端过来放到桌上,『还很烫,你等一下再喝。』
『谢谢。』
你嘴上说着,低头看着杯子,陷入了沉思。
这水是从自来水管接的,刚才也没有烧开,好像只是加热了一下……这水能喝吗?
每隔几分钟阿帕基就给你重新敷上,你看他忙来忙去,敷完又站在一边沉默着,他可能是在想什么事。
身体的疼痛渐渐减轻,下面也没那么痛了,你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觉着很无聊,但又不想与这个寡言的陌生男人交谈。
用英语聊天很麻烦,况且你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算有想说的,自己贫瘠的英文词汇量也不足以表达。
你很快就跑起神来,脑子里乱糟糟的。
现在是1999年,自己似乎回不去了,这直接跨时空了嘛,即使回中国也没有用,时间必须往后调啊。
你呆呆望着阿帕基衬衣袖口的金属扣子,室内太温暖了,这暖气好像开得有点高。你吸了吸鼻子,阿帕基以为你还在害怕,就对你说那个醉汉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不会再来伤害你。
“啊?嗯……”你茫然地眨了下眼。
这你当然知道啊,人都押警局了还能再跑出来不成?出来也不至于能找过来报复自己吧……
为什么要重复说已经确定了的事呢?
——你们二人的脑回路完全不在同一行星轨道上。
摸了摸水杯,温度差不多了,你就端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没有怪味,应该没问题吧?你在心中犹豫。
『你的家在哪?』他突然问。
你愣了愣,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就算回家去,亲妈也不会认你,说不定还会报警——因为你还没出生!
『我没有家了。』
你有些忧伤地说。
『现在的中国没有我的家。』
你该怎么办?留在这里吗?可你一点也不了解意大利,语言不通不说,这里的人好像还不太友好,说不定还有种族歧视。
但是回中国的话似乎也行不通,没有身份证你就是个黑户,虽然国家政府会帮助你,但你没钱没房的,自己这小胳膊小腿总不能去工地搬砖吧?而且那种包吃包住的高压工作感觉你去的话可能没过几天就扛不住了。
想想自己很可能要沦落成流浪汉,你的表情就有亿点心塞。
你开始想念苏小怜的唠叨以及米莉拉的亲热拥抱了,还有另几位妈咪室友的照顾,没了她们你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
好想回去吃室友做的草莓蛋糕啊,她答应等你生日到了就给你做的。
『……抱歉。』
阿帕基音调低沉地说,你抬眼看到他有点默哀的表情,意识到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不……不是。”你摇了摇手,『我出生于2000年,现在是1999年,没有我的家。』
阿帕基用更加复杂的神色注视着你,沉默了一会儿,问你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脑子。
“?”
自己脑子又没被打坏,为什么要去医院看?
你疑惑地歪歪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