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再用力,膝盖的酸痛感从下往上传来,腿几乎无法支撑她站起。
黎成毅靠在门框边,静静看着她。没有任何声音,房间里只有她收拾行李的动静。黎成毅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像是在等待她最后的动作,却没有出声催促,也没有伸手帮忙。
“我送你去酒店。”乱七八糟的记忆里能够检索出的清晰话语并不算多,姜柳芍依稀记得黎成毅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低沉温和,像是小心翼翼地在探询她的感受“现在你应该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后面半句话黎成毅是这样说的吗?又或者是什么别的,也许是什么“你找到公寓之前先一直住这里。”也很有可能他什么没说。
她合上拉链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过于响亮,几乎压过了黎成毅的的那句“走吧。”她立在床边,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发根,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但胸口依旧紧绷,像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上面。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她靠着行李箱站稳,扶着它喘了几口气。
黎成毅终于走上前,伸手去接过姜柳芍手中的行李箱。他的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是在尽量避免打破房间里那种沉重的寂静。他低着头,把行李箱的拉杆拉直,拉开房门,姜柳芍无力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黎成毅拉开车门,姜柳芍慢吞吞地走过去。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偶尔一束光线照进车内,打在两人脸上,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
姜柳芍跟在黎成毅的身后,走过酒店的走廊时,她低头看着地面,目光模糊不清,酒店房间的数字在脑海里一遍遍翻转、重迭,她甚至无法清晰记住每一个经过的门牌号。脚步声回荡在长长的走廊上,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她的思绪凌乱无序,数字在脑海中像失控的拼图一样不断变换,交错,排列,x、y、z,z、y、x——她无法从这些符号中找到任何规律,连逻辑的线索都已经消失。
黎成毅停在房门口,转过身,卡片在读卡器上滑过时发出了轻微的“滴”声,他轻微侧过身,示意姜柳芍可以进去了。她往里走的一瞬间下意识地说了句谢谢,却在同一时刻,黎成毅突然猛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姜柳芍的身体一僵,整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拉住,几乎失去平衡。她的手腕被紧紧攥住,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黎成毅已经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她的脸埋在他温暖的肩膀上,他的手臂环绕着她,气息在发间萦绕,触碰在她的肌肤上留下温暖的痕迹,宛如电流般在神经末梢激荡。
耳边传来了他的声音: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