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就别再做出挑衅他的事。你答应过我会谨慎行事的。」泊霖的声音充满紧张。
「我知道,我暂时不会再做了,等许振叔叔回来後再行动。」
「那就好。」他松口气。
「对了,泊霖。」我握紧手机,「泊岳哥以前有没有告诉你,他在学校有哪位特别欣赏的同学?」
泊霖想了一下,「没有啊,你为什麽这麽问?」
「因为……」
泊霖妈妈的呼唤声透过话筒传来,他匆匆压低音量,「夜纱,我妈叫我,先这样,我之後再打给你。」
「好。」
结束通话後,我陷入沉思。
我一直以为,泊岳哥对我们关上心房前,对最亲密的泊霖无话不说,没想到他一次都没向弟弟提起。
为什麽呢?
脑中再次浮现那时的记忆,泊岳哥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跟泊霖都能轻易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所以也能b别人更轻易放手。我看着这幅画的时候,心想,假如这个人有一天决定放弃画画的才能,会不会跟你们一样毫不在乎,甚至连可惜的心情都不会有?毕竟对我来说,你们是同一类人。
喀噔,我的心空了一拍。
听到这句话时,我没想太多,如今重新咀嚼,竟有种泊岳哥在谴责我跟泊霖的感觉。
我僵了半晌,告诉自己不可能。
泊岳哥b谁都疼ai我们,在他因为x1毒而x情大变之前,对我们始终很温柔,从未表示过任何不满。
我肯定是多心了。
电脑再次传来声响,是蔚雯传来的讯息。
我压下不安,专注於跟蔚雯的谈话。
隔天许耀哲还是没有来学校。
午休时间,我没吃中餐,一打钟就到旧校舍的美术教室,期盼能等到高海珹。
坐在美术教室里,我趴在课桌上,眺望窗外几片被yan光照得闪闪发亮的树叶,耳边听不见半点人声。
对於泊岳哥说的那番话,虽然我坚信那绝不是他对我们的埋怨,但我昨晚仍是为此而失眠。
如此静谧的时刻,我渐渐犯困,忍不住阖眼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教室里多了一个人。
为了看清前方的模糊身影,我忍不住眯起眼睛,待视线清明,才发现是个高?男生背对着我站在画架前。
惊醒的同时,我的双腿撞到桌子,发出巨大声响。
那人回头瞥了我一眼,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对我的存在视若无睹。
注意到他手持水彩笔在白se画布上作画,我心跳加速,紧张地站起身。
「你是高海珹学长吗?」
对方没有反应,好像根本没听见我说话,但我肯定他就是高海珹。
走近到他身边,我咽了咽口水,郑重地向他说明来意,「学长,我是一年级的张夜纱。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闯进来,我有话想亲口问你,才来这里找你。我想问的就是……那个……」
「许耀哲的事?」
高海珹没有起伏的低沉嗓音,打断了我的迟疑。
我一愣,「你怎麽知道?」
「许耀哲是你继兄,而你在找他。」
他的回答简洁有力,我也确定了最近校园传的八卦都有进到他耳里。
见他态度直接,我也不再拐弯抹角,「对,但我并不是为了找他才来见你。我听说你跟许耀哲从小就认识,但你们一直都很不合,这是真的吗?」
高海珹将水彩笔伸向调se盘,用笔尖轻沾天蓝se的颜料。
「是又如何?」他说,眼睛依旧没转向我。
「既然你们认识多年,那你对许耀哲必然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吧?我想知道,他是否有什麽不为人知的秘密或弱点?」
高海珹一听就猜出,「你讨厌他?」
我坦言,「可以这麽说。」
「如果我告诉你,有什麽好处?」
我愣了下,讷讷地回:「我……没什麽好处可以给学长,但今後你若想知道些许耀哲的事,而那件事是我可以帮你调查的,我会二话不说协助你。」
闻言,高海珹终於扭过头看向我。
一被他那双毫无温度的深邃黑眸注视,我蓦地打了个冷颤。
琪琪学姊并非道听涂说,高海珹有着别於同龄人的特殊气质,不像高中生会有的气场,仅仅一个眼神,就能给人无形的压力。
我打从心底感到畏惧,却还是挺直腰杆,努力不闪躲他的视线。
「好。」高海珹一口答应,目光回到画布,「说说许耀哲哪里得罪你,我就考虑。如果是无聊的理由,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瞬时陷入苦恼,怎麽样的理由,对高海珹来说才不算「无聊」?
即使相处还不到十分钟,我就能肯定高海珹不是可以随便敷衍的对象。若告诉他,「我怀疑许耀哲在躲我所以心生不满」,感觉他不会满意,但要是我捏造一个耸动的谎言,被揭穿後说不定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如今我需要强大的盟友,而非危险的敌人。看高海珹的态度,我确信他有许耀哲的把柄,假如我的理由不能说服他,我不仅会失去取信於他的唯一机会,还可能会得罪他。更重要的是,他是泊岳哥崇拜的人,无论如何我都想亲近他、跟他好好相处。
想了想,我决定赌一把。
「如果我告诉学长,你能替我保密吗?」
「能。」
高海珹毫无犹豫的允诺令我安心,我好像已经相信他会说到做到。
於是,我诚实地说出青梅竹马因为小威染毒并走上绝路一事,而需要从他口中问出许耀哲,是因为他不仅认识小威,还可能知道小威的下落。
当我说完,一朵美丽梦幻的蓝紫se绣球花,在高海珹的巧手下翩然成形。
这些内容并没有让高海珹震惊,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你肯定你母亲的继子,就是小威认识的人?」
「照吴尤明给的说法,我认为就是他没错。我为此搬来这里,但至今都没能见到许耀哲。我想,假如许耀哲知道小威做的事,一定不会轻易承认他们认识,因此我需要让他说真话的把柄。那位朋友对我来说如同家人,我要为他讨回公道。如果学长肯帮我,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你朋友叫什麽名字?」
「颜泊岳。颜se的颜,湖泊的泊,山岳的岳。」
高海珹作画的手骤然停下。
他说出一个校名,想确认对方是不是这所学校毕业的。
听见熟悉的校名,我激动地点头,「对,你知道泊岳哥?」
「知道,我之前也读那所学校。」
没想到高海珹对泊岳哥有印象,而且一听就知道是他。
我正喜悦,却发现他散发出的气场b刚才更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我紧张得噤声,不确定是不是说错话,让他不高兴。
「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别人?」高海珹问。
「没有。」
「继续保密,明天午休再过来。」
我一愣,「你不告诉我许耀哲的弱点吗?」
「到时再说,总之明天过来。你可以走了。」
高海珹的魄力令我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好默默离开教室。
那晚,我辗转难眠。
高海珹的行为让我感到不安,为何他非得等到明天才能说